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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拜师(1/1)

“谁?”陈槿燊回头看向紫竹林,“出来。”箫指林间,急声待发。“法器这么好?真羡慕。”一身素衣的女孩从林间走来,本来及腰的长发盘成髻用一枚玉簪簪在头上,手执一把木折扇,纸扇的扇骨上镶着几块水晶。“跟我走吧,茶都快凉了。”女孩说,她并不看陈槿燊,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上残破的箫,她听师尊说过,这把箫是救这个末法时代的希望。“你是……”陈槿燊故作迟疑,女孩的容颜可以算是绝世,但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孩绝不简单。“你师兄。”女孩调头就往林子深处走,也不管他是不是跟上来。“我这还没拜师呢,”陈槿燊慢悠悠一点也不急地跟上,“还有,姐姐你不是女的吗?”“我比你小好么?”女孩回头撇了他一眼,“等你入了归空道,就不论男女了。”“……”陈槿燊无语。不论男女?“喂喂喂,你想哪去了?”女孩语气带着笑意,不紧不慢,很有耐心,虽说比眼前这个男孩小,但是活脱脱一个师兄的排面。“师父……是个怎样的人啊?”陈槿燊很犹豫地问女孩。“他……是个可以颠覆宇宙的人。”女孩很认真地回答。

“对了,素未谋面,未闻姑娘贵姓。”陈槿燊开始大胆起来。“名字不重要。”女孩正眼看了他一眼。

……

穿过紫竹林,临溪有一座茅屋,门上挂着几串珠帘,看样子是女孩居住的屋子。“你在这等我,我去请师傅。”“哦。”陈槿燊也没事可干,揣着一肚子问题,又不敢随意坐下,一下子愣在那里,出神地站着。桌上的茶真的已经凉了,很难想象怎样的推算之术可以提前知道这么多的事情,这也让他对将到的师父更加敬畏,他轻手轻脚地取下箫,开始吹一首古老的曲,最古老最自然的音律从指尖流出,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可这支古曲响起时一切变得平静,好的变得平凡,坏的也变平凡,不,不对,本来就没有好与坏……箫声时如流水,时如山岳,时如疾风。不知不觉,小屋旁聚集了无数这片天地间的古兽,带着他们的后辈而来,没有压迫,虽然他们一个念头就能使破茅屋里的小毛孩魂飞魄散,所有古兽纷纷伏跪,这是对那支古曲敬仰。

“嗯?有点意思,怪不得师尊愿意出府见他。”女孩长期在这片天地居住,大片古兽的变动她还是可以感受到的。“师父。”女孩低声敬唤,一道门户显现,那位老人站在莲花座上,一切似乎都归属与他,又属于一切自己,他似乎在冥冥中知道一切,一切自然。“好久没听这首曲子了。”老人抬头,回忆过去,“真怀念啊,破空。”女孩踏上一片莲瓣,准备蹭“莲”。

两人瞬息间回到小屋旁的紫竹林里,静听陈槿燊把那一曲吹完。“师父,是谁教他的《众生平等》?”女孩并没有听过《众生平等》,可在她的记忆中,能让他师父和这片天地中的奇兽如此对待的曲子也只有《众生平等》了,“不是谁教他的,这曲子是属于那支箫的。”老人的眼眸越来越亮,似乎什么东西正在他体内醒来,庄重而圣洁,“你看见那片龙鳞了吧,这曲子是属于它的。”老人开始拨开林叶向小茅屋驾莲飞去。“万物归空,众生平等。”小茅屋开始变化,茅草变成碧玉,木板变成黄金,窗纸变成琉璃……顷刻间,破茅屋变成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陈槿燊在吹箫过程中一直睁着眼,可并没有因眼前的变化而躁动,直到一曲吹完。“孩子,你很不错。”老人和女孩瞬息间降临。“神足通!”陈槿燊双眸一怔。“见过前辈。”陈槿燊单膝跪地,拱手作揖。“叫师父。”女孩微笑道。这还是陈槿燊见她以来第一次看她笑。“师父。”陈槿燊三声头点地,他心中自然清楚眼前老人的不凡,更何况父亲久斟良酌后才带他来拜的师,同时他也明白,自己的万千疑问,万千心事,只有眼前这个老人才能解开。“这都不带让拒绝的。”老人笑得很惬意,三人瞬息降临在茶桌间,一切实物变得透明虚化,陈槿燊看见了屋外伏跪的奇兽,龙九子霸下为首,四圣兽稍后,七色鹿,羽蛇,玉兔数不胜数。“师父,他们在拜你么?”陈槿燊指着老玄武背上“大字”趴的小玄武小声问道,他不敢指霸下,传说九龙子脾气不好,玄武在四圣兽中还算和气。老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们是在朝拜,但不是拜我,我和他们生活这么多年了,我有什么好拜的。”老人又接过女孩泡好的茶,茶液金黄,如传说中的甘露。“他们在拜你。”“拜我?我一介无名后辈有什么好拜的?”陈槿燊学老人的口气,肆无忌惮地说道。“你能得到那箫。就够他们拜了。”老人抿一口茶,闭上眼。“喝茶么?”女孩递过茶,低声问。“有劳师兄了。”陈槿燊接过女孩手中的茶,无意间触到她丝绸般的手指。

“师父,你知道……我这箫是什么来历么?”他本来想问父亲的去向自己的身世,又想问这里是哪,师父的身份,可终究没有问,因为他知道,如果老人想告诉他,自然会说。“我本是元宙时空的尊者,直到我和另外一个人,或者说另外一个东西发下‘此间无尊者’的血契大誓。我们才停手退隐。她叫李善心,你父亲应该算我的五徒弟,这箫……说起来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老人一下子把他想问的没问的,本来不想问的,本来没想问但问了的都说了出来,双眸看向这片天地的天空,似乎看破了轮回“这箫本是一条龙,应该说是龙帝,本纵横宇宙在第一劫轮回时代所向披靡,以万帝敌,不败。可他大限将至,入我归空道,感其至高法门,终发愿救众生与末法,其知六道轮回苦,化箫,改名破空,待有缘人得之,111片龙鳞各自飞散,每一片都代表了归空道的一项法门,也含纳一首古曲,你得这箫时,应该知道那种感觉。”“嗯,众生平等。”陈槿燊点点头,这“破”箫砸他头那天的事情历历在目。“没错,你这片龙鳞应该是他的护心鳞,是万鳞之源,我可以试着帮你召回一些较近的龙鳞,剩下的就得靠你自己了,记住,每一片龙鳞是福也是祸,你要学会驾驭它。”

元宙尊者接过陈槿燊手中的箫,不急着召回龙鳞,“这片天地叫元宙域,元宙时间线中的大成就者终回归于此,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空间,你的父亲应该去闭关了,不然你们在末法劫乱中毫无胜算。”元宙尊者饮尽杯中甘露“你还有什么问题,下次再见师尊我,可能要很久以后了。”“师尊有他心通,我无需多言。”陈槿燊也一口饮尽甘露,眼神暗淡,似在思考什么。“一劫,指你们所谓的宇宙毁灭再诞生一次的时长,我在第四轮回时代证悟,李善心不是这个空间的人,她只是在等你,她自己不知道而已。归空道在宇宙诞生前就存在了,是元宙时空本源大道的一种。除归空道外还有万妄道,归虚道,古痴道等等。除元宙时空外还有古宙时空和乱宙时空,是福亦是祸,待你自己悟了,走吧,这茶我可舍不得给你当水喝。”一旁的李善心似乎有话要问,刚要动作就被元宙尊者看了一眼,止住了动作,什么都没有说。门外的异兽纷纷散去,只留下几只给陈槿燊护道。“去哪?”陈槿燊放下茶杯,看了一眼李善心。“去悟道。”元宙尊者边说一道金色门户在陈槿燊门前打开,直接把他笼罩其中。

古宙时空,古宙域。

“谢师尊。”邪生双手接过暗金色龙鳞全部归位的箫。“去悟道吧。”他的师尊一掌把他推入门户中。

元宙时空元宙域。

“吽……”元宙尊者吟咒起古老的经文,金色的符文从他口中四射引发大道共鸣,宇宙深处一些原本黯淡的碎片再次颤动,抖落暗尘,再次发出惊世的光芒。直破元宙域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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