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自信的紧，知道不知道这些，对你都没什么用，还会有害，所以，你如果不醒悟，继续执着……也许就是在走上死路。”

庄敬轻笑道：“修道之人亦要讲究许多，譬如：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所以，我要刨根问底，才是正道。”

承天器灵久久不语，半晌之后才讷讷说道：“人世间如此绚丽多彩，大概就是因为你这样的虚伪狡诈之人太多，所以才有红尘天地，浊浪滚滚之谓。你参研因果大道多日，可要想清楚了，有些事不该知道你却知道了，这就是多了一份因果，你确定还要知道吗？”

“不错，我想知道。”

“那好，那十道门也并非是因为紫儿的缘故，而是要选择进入其内的修士……至于是不是有缘，当初又是为何非要如此设计，我也记不清了。”

“可这多修士，为何只有我通过了这十道门？”

承天器灵的语气越发气恼：“你是天选之人，你与众不同好了吧？真是肤浅。”

“这个世界的修士，为何对断金山都如此膜拜？这个断金山，就是那乱道金界之内的断金山么？”

“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断金山……不过是一个寻常山脉而已，虽然最近发现了地下藏宝，但是原本却是无人可知……所以我觉得不对劲。”

“断金山……就是那个断金山吧，只不过当初曾在那里出现过天路，天路的另一端就是断金山，在十方土界有这种记载，所以，断金山才有这么大的名声。”

“好吧，这倒是无足轻重，我想知道……这个太岳仙宗的谢斐然当初没死，躲进这撼世逍遥塔之内，背后操作这件事的人……是你吧？”

“呃……好像不是故意为之……谁知道呢，毕竟过去太多年了。”

“这个九天圣石……就是你给自己预备的吧？谢斐然不过是个过路财神，他只能看，本来……他是摸不着九天圣石的，对么？”

“不错，我曾经奢望过，那就是和正常人一样，有一个完美的身躯——毫无疑问，这九天圣石是最好的宝物。只要是能把它炼化，就等于拥有了一个完美的身体。”

“我在想，你虽然实际上得到了九天圣石，但是，这背后存在的玄机，你都料到了么？”

“玄机？什么玄机？”

“当时……你还没有遭遇厄难吧？也就是说……你还没有和撼世逍遥塔分开，对么？好好想一想，这很重要。”

“不错——但是当时我的处境已经很艰难，所以，我才会出此下策。”

“这直接催化了你的遭际，简单说……你让原本就对你不放心的人，从此刻开始，对你再没有半分信任。所以，你才会变成今日的模样。”

承天器灵半晌无语，显然，她一直在捋整件事的步骤：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出真相。

“也许吧……我真的有点记不起来了。”承天器灵的语气，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显然，这样的被人“扒光，”还真是让人无法……接受。

庄敬无法再深入下去，因为，这些，一定是承天器灵最不愿意触摸的伤痕，而且，这种伤痕时时刻刻在啃噬她的心，让她难有片刻的安宁。

“现在，我只想和你说一句……相信我，一切都还没有结束，所以不必悲观。”

承天器灵长叹一声：“这么多年以来，我没想到的是：留在这十方土界一缕残魂，帮我走过了一遍红尘，还有这九天圣石，当初我眼馋得紧，所以我才暗中襄助谢斐然的残魂，让他能悄然炼化九天圣石，因为在我心里一直清楚的就是，只要是在撼世逍遥塔之内，这九天圣石就必定是属于我的。”

“该感谢你的人，是我。”承天器灵沉声说道。

“这么多年来，我虽然没有什么收获，却也让我沉静下来，我知道，有些事不是怪罪谁就能解决的。”

庄敬：“不必感谢我，因为，能进入撼世逍遥塔，可是全靠了你。”

“现在我还有几个疑问……这茅青山到底是谁？”

“他就是盗门门主，只不过在上界惹到了人，结果残魂逃跑途中遇到了我，是以就一直跟着我——那个我，就是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