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人的逆推的逻辑有点搞笑啊!”张柬之侧首损道,“难道证明不了你不是猪的儿子,你就可能是猪?”
“圣上,老臣弹劾张大人,他在侮辱老臣和臣父!”侯善业瞬间老泪纵横。
“张柬之,你这是作何?”武曌脸色一沉。
“启禀圣上!”张柬之躬身应道,“侯大人不经老臣同意便替老臣奏报,老臣不同意他的说法,自然需要反驳。老臣并没有侮辱他的意思,只是顺着他的逻辑举个例子!”
武曌清冷道:“你不同意侯大人的说法,是说你有找到什么证据?”
“是的,昨日入夜时分,有一个满身咸鱼味的莽汉到老臣府上,声称他是徐县男的兄长,徐县男是他失散多年的弟弟。可老臣不能决断,便打算今日上朝时禀报圣上。”
“一个满身咸鱼味的莽汉的胡言乱语,就能证明徐县男的清白?你在做梦呢?”张易之嗤笑道。
张柬之回以冷笑:“恒国公此言差矣,老臣并没有说徐县男的清白已经得以证明,只是好不容易有这个发现,自然要告诉圣上,像侯大人这般直接说什么证据都没找到,岂不是欺君大罪?”
“圣上!”侯善业那刚想收的泪骤然喷涌而出,咕咚一下就跪了下来,“圣上明鉴啊,老臣不知道还有这一件事啊!”
“侯大人不用担心,朕看在眼里的,张柬之只是说他自己不能欺君。”武曌轻摇头,看着张柬之,“那莽汉叫什么名字?”
“他叫王有弟!今年二十七岁!”
“王有弟?”
众皆嗡然,这名字,怎么看都戏剧化啊!
武曌追问:“这个王有弟怎么说的?”
“他说他们是渤海滨一个叫笼湾的小渔村的村民,靠赶海打渔为生,在十六年前,一家人出海,突然遭逢风浪,将满一岁的弟弟被甩到海中,后来就再也找不到了。”
“如此多漏洞的故事,明显是编撰处理的,张大人你也相信?”张昌宗冷笑反问。
侯善业也附和道:“没错,一岁多的孩子怎么可以带着出海?”
“何不食肉糜?”张柬之嗤笑道,“侯大人可以去看看,渤海滨如今带着襁褓中孩子出海的女人比比皆是。因为男人已经死在海里,有些女人守节不改嫁,为了生活,只能也像男人一样出海,不出海就得饿死!”
一句何不食肉糜,其实就让侯善业瞬间闭嘴了!
武曌轻哼了一声:“张柬之,你继续说!”
“老臣觉得,还是让他自己来说比较好,老臣怕转达有错,说不得就有欺君的嫌疑!”
武曌颔首:“张柬之,你是已经让他候着了吧?”
“是的!”
“那就宣王……王有弟上殿!”
“宣王有弟上殿觐见!”
王有弟,真的是个莽汉,不是很高,但是很壮,黝黑的皮肤在一群白净的官员中,看着是那么的独特。
最独特的是,他明显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也拾掇得挺干净的,但是身上还是一股子咸鱼味。
咸鱼好吃,但味却不好闻,让一众官员都忍不住捂着口鼻。
王有弟丝毫不在意他引起的不良反应,只是十分好奇地私下张望着,如刘姥姥进大观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