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一边帮徐玄玉捏着肩，一边说道：“怎么说呢，是一种直觉吧，非得说是什么事让我感觉出来的，要跟小月有关。”

“小月？”

“是的，你该知道，小月这丫头脾气很直，看谁不顺眼说话都会直说。”

徐玄玉点头：“我知道，她因为看你跟我最为亲密，会陪泡温泉，还帮安排起居，有些为冰真叫屈。”

凝霜柔笑道：“是啊，这个丫头人不大，但晓得的事还不少。那天竟然跟冰真说，要小心我这个奴婢因为先有了孩子而上位。”

徐玄玉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她想象力还真丰富啊。”

“我估计啊，我们的姚嵩姚大人或许有这种问题。”凝霜脆笑，“所以小月才会如此想……”

“不要编排长者。”徐玄玉正容道。

“噢……我只是活跃下气氛，让公子你不要这么紧张。”凝霜依旧脆笑，“你知道当时冰真是怎么回答小月的么？”

“怎么回答的？”徐玄玉有些惴惴不安。

“这不可能发生的！”凝霜笑道，“这是她的原话，她回答得很果决，很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徐玄玉嘴角微抽：“她这话的意思，是相信我对她的感情，也相信你……所以，认为这种事不会发生。”

“公子，你说的当然也是一种解释，不过你有多相信这种解释呢？”凝霜怪笑。

徐玄玉顿时沉默了。

“公子，如果我的直觉没错，那冰真她是不是根本不在意你是男是女，也愿意跟你在一起呢？”凝霜微笑道，“反正如果是我，我是不会在意这个的……毕竟人跟人在一起，感情最重要啊。”

凝霜这话，说得徐玄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有感动，也有诧异，又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我……是不是该坦诚呢？”徐玄玉其实一直对姚冰真有愧疚，因为担心失去，而一直选择隐瞒。

凝霜连连摇头道：“这个主意我可不敢给公子出，要是冰真的反应不乐观，那我岂不是罪该万死了？”

“哪有那么夸张，就算……冰真因为知道我是女儿身，生气离开了我，我也不可能怪到你头上来的。”徐玄玉倾吐了口浊气，“有些事，我是早就有心理准备的。”

凝霜眉头轻扬：“那……还是暂且不用说，顺其自然吧。我还是希望公子开开心心的，毕竟未来谁都不知道怎样的，开心过好每一天不是最应该的么？而有冰真小娘子在的日子，公子你真的是每天都好开心。”

“是啊，看着她，我就觉得好幸福。”徐玄玉点头，“也就是贪婪这份幸福感，让我没有勇气面对可能存在的失去……其实，我有问过冰真，如果我是女子，她会怎样做。”

“啊？公子，你怎么会问出这种容易露出马脚的问题啊？”凝霜错愕，“以冰真那么聪明，她怎么可能想不出问题？”

“那是我上次假死离开神都时，用向阳的身份问的。”徐玄玉轻叹，其实他会认可凝霜的怀疑，就是这个原因。

凝霜恍然：“公子那个时候，对前途一片迷茫，所以总想对自己的感情有个交代。”

徐玄玉点头：“是的，如果冰真当时回答我说，她不可能接受两个女人共度一生，那我一定会放下这份感情，祝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