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凝霜点头，然后朝姚冰真恭敬欠身，“小娘子请歇息好，奴婢退下了。”

徐玄玉端起粥，吹着热气，准备喂给姚冰真。

“她便是你在红颜醉买回来的花魁？”

徐玄玉表情微动：“冰真，你不要生气，我真不是为了花魁去的红颜醉，我是被张旭他们拉去的！而我给她赎身……”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的。”

“我还是说清楚吧，我也是看她性子刚烈，不想她真的以死明志，绝对没有觊觎她美色之心，再说，她也没有你漂亮啊。”徐玄玉求生欲极强，“来，喝口粥……”

喝了口粥，吞咽后姚冰真莞尔：“都说不用解释了……”

“那裴俊雅都说，你是因为这个而不想见我呢。”徐玄玉眉头轻拧。

“我那是回应俊雅姐的托辞呢。”姚冰真笑应道，“真相我也没办法跟她解释，她又老问，就得有借口啊。”

徐玄玉微诧，却没有忘记小口小口地喂粥：“既然这是借口，那你到底是为什么不跟我见面？却又要跟着暗中保护我？上次下雪天，我在外面跑案子的事，你是不是也有跟着我？”

姚冰真轻眨了下美眸：“这一切都是因为李吉。”

“三弟？果然是因为他！”徐玄玉恍然大悟，“他的失踪，还有你不敢明的见我，都是因为他的身份吧？”

姚冰真应道：“嗯，是的，你在信上猜的没错，他的真实身份并非是李家少爷，而是皇室子弟，不过他并非是前太子李贤遗腹子……”

说到这，姚冰真停了下来，眸带笑意地看着徐玄玉。

徐玄玉会心猜道：“那他就是李旦的儿子！”

“是的，他是李旦三子李隆基。”

卧槽！“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唐明皇！李吉竟就是历史中为博美人一笑而千里送荔枝的唐明皇李隆基！

徐玄玉的脸色微微有些僵硬，不过他并没有纠结太久，只暗暗磨了磨牙：“虽然早已有所预料，却终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李隆基年轻时候竟是这样的！”

徐玄玉笑了：“李隆基！难怪他化名龙吉，又化名李吉，这一波三折的，如果不是我看到他身上的龙气，我都没能往这边去猜。不过武曌不是将他们几兄弟都幽闭在东宫中，不准跟外界接触么，他怎么能跑出来啊？”

“是我师父和李昭德帮了他。”姚冰真应道，“李旦那年被废掉帝位后，担心自己会步几位兄长的后尘，被武曌找个由头给除掉。就想着给自己留条后路，在几个儿子中选一个送出宫去！哪怕有一天他们一家触怒武曌，那也还能有条苗！而李隆基性子顽劣，容易闯祸，又闲不住，就被李旦选为送出东宫的人选！”

徐玄玉凝眉：“难道武曌就不会察觉？”

“武曌很少跟子孙亲近的，顶多是节令让子孙们跪安，又有师父托人制作的人皮面具，一直也没出什么篓子……”

“那这次是因为李显回神都了，一切都稳定了，所以李旦有了新的计划？”

姚冰真缓声说：“听师父说，李旦让出皇嗣之位，想以此换来几个儿子重新出阁的机会！”

徐玄玉恍然：“对啊，他的长子李成器都要二十岁了吧？再不开府置属，等到培植好自己的班底，人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