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又一杯温热的琥珀色清酒喝入肚，徐玄玉还招呼着车渠说道：“一分价钱一分货，大兄，这酒不错，喝下去暖洋洋的。你辛苦了，你也喝点。”

“不辛苦这连酒都不能喝么？”车渠怪笑。

“哪的话。”徐玄玉笑着看向过德生，分外鸡贼，“今日有过县尉在，大兄想喝多少都有，我说的是么？过县尉？”

过德生表情有些扭曲，却还是老实地怂了：“吃酒的钱都是小事，本官认栽，愿意给你们赔不是。”

徐玄玉眉头轻扬，单手支着下颌：“不追究我们打杀官差的事？”

过德生抽了抽嘴角干笑：“这都是他们领会错意，咎由自取。”

“不说我们偷了你的宝贝？”徐玄玉继续“我很为你着想”地反问。

“那个……本就是你们的东西。”

徐玄玉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过县尉要是一开始就有这个态度，不就不会落得现在这个地步？真是何苦来哉？”

过德生嘴角抽了下：“徐玄玉，你们取走龙泉剑和熊皮大髦时，完全可以要了我的命。但是你们没这样做，显然要的不是这个。”

徐玄玉颔首：“杀了你固然解气，但是对我们来说还真没有什么好处。”

“你们就直说吧，要怎样才能把这事揭过去？”

过德生的手上还在流血呢，他觉得如果不及时处理，流血就能把他流死。

“其实一开始，我就想跟过县尉谈笔买卖。”徐玄玉挑眉扬唇，“现在依然是这个想法。”

“什么买卖？”过德生问道。

“过县尉你的命和前程，价值几何？”

过德生怔了下，虽然知道徐玄玉他们肯定是有要求，但徐玄玉如此直截了当地说，倒是让他无言以对。

他是该说他的命和前程很值钱，还是说一文不值呢？

很值钱的话，那岂不是要用昂贵的代价来买命和前程？

“这……在你们眼中，我应该一文不值吧？”过德生本能地想卖个乖。

“你这家伙，倒是有自知之明！”柳下风铃忍不住讥讽了一句。

徐玄玉笑着拂袖，坐直了身子：“别人要是把你卖给我们，白送，我们都不要。但现在你的命和前程是我的，我要把他卖给你，这就该不一样了。过县尉，我也不要多，你当县尉这五六年敛的财富怎么也过万贯了吧？就算你用度了一些，我要你八千贯不多吧？”

过德生直接眼一闭，脖子一横：“你杀了我算了。”

“要钱不要命？”李平霄瞪眼，当下探手捏住了过德生的脖子。

“真没这么多啊……”过德生顿时哭丧着脸，“置了一些产业，那都是一时没办法变现的啊。”

徐玄玉冷笑：“我知道你有一些什么产业，房屋田地，也不过价值一两千贯。这样，一天的时间，让你的人拿出六千两银子。你看，我这个人就是心太软，一下就给你省了两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