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杜翩若没觉得自己和雷鹏飞之间有什么牵扯不清的关系，但她还是诚心诚意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不必道歉。”

这一刻，尽管早有预料，但雷鹏飞仍然很难受，短时间内很难笑得出来。

“或许你说得对，我一直都在给他机会。很遗憾，我明明很想拒绝他，却无能为力。”

这一番心里话，杜翩若说得很艰难，雷鹏飞听得也很艰难，他面色淡淡的望着手边的红酒，心都碎了。

谁说爱情没有先来后到呢？

迟到的人，无论怎么做都追不上先来的那个人。

“翩若，我想知道，如果我在德国就找到了你，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雷鹏飞看向杜翩若，眼底的伤痕慢慢沉淀下来，却显得有些斑驳。

杜翩若愣了一下，略一思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道，“没有这个如果！我不想骗你，十八岁那一年，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他了。无论把话说得多绝，躲得多远，我自己很清楚，这么多年，我的心从未变过！只是可能我对爱情没有那么高的要求，喜欢也并不是非要在一起，我到现在还是这么认为！哪怕之前我愿意离开他，也并不是因为我不爱他了，而是因为我觉得我应该离开他了。”

“那就去吧！”雷鹏飞一字一顿，说得清晰却轻浅，他努力弯起双眼，露齿一笑，“只要你觉得自己爱他，你觉得和他在一起会幸福，我不会阻止你！我更愿意成全你。”

“谢谢！”

杜翩若抿唇浅笑，眼底有水光闪闪。

她这一生，从来不缺男人的追求，但似乎只有雷鹏飞全心全意地尊重她，完全以她的喜恶作为标准。

出了餐厅，雷鹏飞突然变得很健谈，不断地说着冷笑话，以此来表示自己没关系，还可以和她保持纯洁的朋友关系。

杜翩若异常配合，不好笑的地方也会装作被逗笑的样子，哈哈大笑。

电梯停在一楼，雷鹏飞极为绅士地伸手挡住了打开的厢门，就在这个时候，好巧不巧的，对面的电梯先他们一步打开，率先走出来一波人。

而为首的那个男人正是宋惜城。

杜翩若脸上的笑容还没收住，就见他面无表情地站在电梯间内，面向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她脸上刹时僵住，短时间内无法消化突然看到了宋惜城的事实。

他是专门来找她的吗？

这个念头刚跳出来，杜翩若的目光就瞥见了站在宋惜城身后不远处的白亦，场面忽然变得尴尬。

在这种极端容易让人误会的情形之下，他看着她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般咄咄逼人，锋芒毕露，一双漆黑的眼眸中，有震惊，还有一丝丝不可明说的黯然神伤，时浓时淡，若隐若现。

可以看得出来，他在不断地克制。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不发问，也不解释，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见状，杜翩若下意识地就抬脚追出去，想跟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