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我亲生的母亲，我的好妈妈！你心里除了权和利，还有什么？你真冷血！”

宋惜城冷嘲热讽之后，犹不解气，反身用力一推，将身后的酒柜扫到了地上，“噼呖啪啦～”一阵响，名酒洒了满地都是。

宁瑞云吓了一跳，微微受惊了。

宋惜城却还没有收手的打算，顷刻间，入目的瓷器，摆设，无论多名贵，是不是古董，只要他顺手捞到，能砸的都砸了，能碎的都碎了。

“难怪她这么绝情！因为你这一句话，我的孩子没了，因为你的一句话，我一辈子的幸福没了，因为你这一句话，她人生的希望都没了！”宋惜城砸累了，背倚着沙发的扶手，猩红的双眼闪着泪光，怒吼出声。

成年之后，宁瑞云甚至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失控，但这一刻，她见到了一个完全崩溃的儿子，她的心跟针扎一样难受。

仿佛此刻别墅里满地的狼藉，就像他的内心世界一样，混乱不堪。

“妈，在你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是你。”宁瑞云吓到了，声音微微颤抖。

闻言，宋惜城弯着眼睛，笑得比哭还难看。

心里难受的时候，他也习惯了假笑，笑得久了他会以为自己没那么难过了。视线一片模糊，他伸手擦了擦眼睛，痛斥道，“我一辈子不想重蹈你们的覆辙，却没想到一步一步被你逼成这个样子，始作俑者是你啊，我的好妈妈！”

“……”宁瑞云被宋惜城望过来的那一眼，激得眼泪都要流下来，心痛到无以复加。

“妈，当年白传雄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非要嫁给我爸？我爸并不爱你啊。你知道他临死前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什么？”宁瑞云气若游丝，一动不动地站在玻璃渣中心，手脚都僵硬了。

宋惜城看向宁瑞云，一字一顿地说道，“无爱不婚！他希望我永远不要为了一时的利益而去走他的老路，一辈子太长了，过着过着就后悔了。”

“不可能！他那么看重你，怎么可能会后悔？他甚至没让那个女人生的儿子进宋家！”宁瑞云热血冲脑，身子微微晃了晃，脸却气得胀红了。

宋惜城大声反驳道，“那是因为我姓宋，我是入了族谱的长子，和谁生的没有关系……”

“啪！”

话还没说完，宋惜城就被忍无可忍的宁瑞云，狠狠扇了一巴掌。

“我要是知道你会为了一个女人堕落自此，当年就不该让你和杜翩若有任何接触的机会！”宁瑞云嘶吼出声，眼里尽是无尽的恨意。

宋惜城再次笑道，“你还在怪她？其实真正心理有病是你，是白亦！你们是一群利欲熏心的魔鬼！”

“啪！”

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在宋惜城的脸上。

“魔鬼？利欲熏心的魔鬼？说得没错啊，但是惜城，难道你不是吗？”

连续两个耳光打下去，宁瑞云的手不住地在颤抖，怒火中烧，心里却逐渐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