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杜翩若的手机就收到了陈可欣发来的一条视频链接。

“此次医疗事故，完全是我对科室监管不利，特向病人及病人家属，还有广大的市民朋友道歉，我们错了，请给我们改正的机会！”

镜头的正中央，周默简短地说完话，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教授是真的疼你，收拾好心情再回来吧！”随后，陈可欣又发了一条文字信息过来。

难得一个向来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的学姐，会这般安慰自己，到底是有多同情她悲惨的遭遇？

暖阳洒在窗沿，碎裂成斑驳的光影，淋在杜翩若的身上，她攥着手机的手不断颤抖着，目光落在手机屏幕里，那个头发花白，把腰弯成九十度的老人，早已泣不成声。

这个道歉视频对别人来说，或许看过就忘，但她知道这个视频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对周默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名气积累是几十年来一砖一瓦，小心翼翼慢慢砌成的，但一朝损坏却只需要一个不大不小的事故就行了，而周默将责任全部扛下，这一世的英名，只怕要尽毁了，晚节不保。

“这是医死人，你知不知道？手上沾染这样的血，你以后怎么在医学界立足？这一辈子都要毁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差点害死一个人，良心过得去吗？你对得起你身上这一身白衣吗？”

“我脸都让你丢尽了，脱了这身白大褂，你根本不配当医生！”

以前周默骂她时，那些难听又伤人的话，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地回荡着，忠言总逆耳，原来老师只是生气，还没有完全放弃她。

她抬手抹掉了眼泪，满怀希翼地拔打了周默的电话，连打了几通，都没有人接。

难道是老师不想接她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