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轻微的挪动，顾轻舟一阵阵钻心痉挛的疼。

“我说，你写。”顾轻舟道。

司慕颔首。

顾轻舟受了重伤，说话很慢，思路却清晰极了。

这说明，她早已想过要离婚的。

司慕一直安静，只是握笔的手有点发抖，字写得工整，却失去了平日里的美观，笔锋收得不好看。

顾轻舟这一说，说了将近一个小时。

她很疲倦，还是坚持把自己想要说的，都告诉了司慕。

说完了之后，她让司慕签字：“你用左手和右手一起签，签你的名字。”

司慕点点头。

他重新看了眼条款。

看完了，心一片冰凉。

“笔给我。”顾轻舟道。

司慕递给了她。

她在协议书，写了自己的名字。司慕从护士那边借来红泥，他和顾轻舟都按了手印。

“拿好，安心养病吧。”司慕将协议书叠放起来，然后又把自己的私章送给顾轻舟，这才转身离开。

他这次走了之后，是到，交给副官：“去趟民政部门，拿了公章给我。”

她之所以等回来才办此事，是因为公章都在家里。

副官道是，很快拿了回来。

顾轻舟在她和司慕的离婚书，签了自己的名字，盖了岳城军政府的印章、市政厅民政部门的印章，以及司慕的私章。

他们原本是岳城办得结婚书，现在又办了离婚书。

“把公章拿回去，说我有份件，过些日子再送过去，让他们留白。”顾轻舟对副官道。

副官道是。

一切办妥，司慕把离婚书收好，协议也折起来。

一人一份，假婚姻维持了七个月，终于走到了尽头。

“我走了。”司慕道，“你的枪伤，应该不会恶化。”

顾轻舟没言语。

“我到了之后，会给你发电报。”司慕又道。

顾轻舟再次颔首。

直到司慕出门，顾轻舟才在背后补充了一句“再见”。

司慕下楼，拿着自己的藤皮箱，当天晚乘坐邮轮，离开了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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