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生也不看他,径直进了屋子,说道,“哼,难道不是你听了她的主意灌我喝醉,跟我上……”
“宋文生!”书云本就心里难过,如今紧绷的弦一下子断了,“是我下作是我下贱,可那晚你又为什么擅自跑来找我喝酒?是我逼迫你,还是翠枝干娘逼迫你了?!”
宋文生一怔,书云凄然一笑,“你敢对我承认你喜欢白鹭洲,我对你可曾有任何抱怨?可你敢对白鹭洲承认,你曾喜欢过我么?你别忘了,小时候是谁口口声声说要我!你别忘了!是我先遇见的你,不是白鹭洲!”
宋文生皱眉,“别说了。”
“别说什么?”书云绝望的看着他,“哦,我该说恭喜了吧?郑老太太亲自下令叫你带白鹭洲回宋家成亲,半字没说我该怎么办。你呢,你又打算把我怎么办?”
书云纵使再难过,也想听宋文生说些什么,什么都好,可宋文生就是不说话。
有时候不说话才是对人最大的侮辱,书云总算是伤透了心,愤然离开。宋文生也不去追他,也不想跟他解释。
宋文生今天忽然这么冷嘲热讽不过是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是被老祖宗呵斥了一顿。因为他跑过去对郑老太太说,他不能娶白鹭洲。
那天他与白鹭洲再次相见后他想了很多,如果他娶白鹭洲,既对不起白鹭洲也对不起书云。既然他已经要了书云,就不能再耽误白鹭洲了。而主要原因还是,宋文生认为书云心眼多,白鹭洲太天真,宋文生喜欢白鹭洲,不想白鹭洲被书云迫害了。
他想对书云说,他不会娶白鹭洲的,可他不愿意说,因为他觉得书云和翠枝做的事情确实过分了。
宋文生没有去追书云,因为仗着书云喜欢他,他就觉得书云最后一定还是回到自己身边的。因为以前每次吵架,书云都会回来求自己原谅。宋文生也仗着书云喜欢他,所以可以在明知自己小时候和书云有过约定的情况下,肆无忌惮的去追求白鹭洲。
可这次,他错了。
宋文生没有想到,书云这一走,再见面时已经物是人非。
翠枝听说了两件大事,一是三少爷在武王爷二次攻城的时候砍下敌方一员大将的首级,立下大功,二是书云失踪了。
“书云呢?”
翠枝冲到白鹭洲的屋子里,怒气冲冲的指着他骂道,“都是你这祸害!我书云一个娇贵公子,在这战乱里可怎么办?!”
白鹭洲正在学习写字,低头不理会她。翠枝情急之下上前撕碎白鹭洲练字的纸,撒泼道,“你若不把我书云找回来,我,我就死给你看!”
见翠枝这么着急,白鹭洲这才相信她不是在演戏,于是问道,“各处门都封了,他怎么出门的?”
翠枝红着眼道,“他瘦弱,可能是从狗洞里钻出去的。”
若是从狗洞里钻出去也要出去,那看来是下了狠心要离开了。离家出走这种事情,一个小小的白鹭洲有什么办法。可翠枝就是自己没办法了,才只能把事情赖到白鹭洲身上。
白鹭洲想了想,问,“他可是和你吵架了?”
翠枝哭道,“你还有脸问,他自然是因为你和宋文生吵架了!那挨千刀的,也不去找。我看是你们商量好绑走我书云,好叫你和宋文生轻轻松松的在一块逍遥!”说着,她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惹的整个院子的人都来看热闹。
虽然大家平常都不喜欢书云和翠枝,但插在书云和宋文生之间的第三者确实是白鹭洲。白鹭洲只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当了第三者。况且当日是白鹭洲口口声声要找宋文生,如今找到了,自然没有书云什么事情了。
白鹭洲也搞不懂翠枝是真难过还是假伤心,总之,这件事情他是不得不管了。
白鹭洲只得道,“好了好了,我去问问宋文生。”
那边,宋文生却是没有去找书云,他只悠闲的做账,谁问起来他就轻描淡写的一句,“嗯,不比担心,他自己会回来的。”
白鹭洲听见他这么说就一肚子火,一手扒拉掉宋文生手里的账簿,怒道,“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在乎你?!他一个公子,委曲求全,你还想怎样?”
宋文生却嗤笑一声,“你不懂他,我懂。你放心,他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