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扬言极其能忍,即便胃部都开始抽搐了,他脸上还是淡定自若,甚至还带着一丝丝浅笑。
他等千面鲛(舔)完了藤蔓上血迹以后,不急不缓的反问:“让我们给你陪葬?这种行径确实有点儿疯。”
千面鲛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拧起了眉头,眯起了眼,握在手上的藤蔓也因为沈扬言这让他不高兴的话振臂甩开。
“小子,我怎么就听不得你说话?”千面鲛不悦的看着沈扬言,“什么叫你们给我陪葬?你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吧?你们要死了,是因为你们要受到因果报应懂吗?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他说着将秦扶杨提溜了起来,瞧着这孩子还在混混沌沌,他不耐烦的拍了拍秦扶杨的脸说:“哎,小鬼,醒醒,起来了,该给你妈报仇了。”
这么一摇晃,秦扶杨不知道是受不住了,还是如何,竟然噗嗤一声,喷出一口带着霜意的血液。
冷气极重就算了,洒在地上的血液里似乎还带着数颗冰渣子。
铁扳指凑到沈扬言跟前说:“小友,那位幼小的孩童撑不住了,已经没法再搞出刚才那凶猛一击了,要是现在咱们跑路的话是可以的,碎烛枪的速度可以带咱们走。”
千面鲛也发现了秦扶杨的无用,他啧了一声,摸出了之前沈扬言给白司的玻璃瓶,轻轻松松拔开塞子后,将里头的水灌给了秦扶杨。
秦扶杨的脸色以肉眼可见好转,但千面鲛没有再用他,而是将这孩子往旁边一甩,置之不理了。
他拍了拍手上莫须有的灰尘,耷拉着眼皮瞟了沈扬言手上的碎烛枪一眼,不怀好意的说:“小子,你那破扳指说的不错,你这杆枪的速度,我确实追不上,你终于丢掉你的假好人面具,丢下你身后的垃圾们跑路吗?”
“呜呜呜——”此刻已经没有那么疼了的宋朝在地上弓着身体翻滚,一双眼睛瞪着千面鲛,沈扬言不用听也知道这个傻子在说,“你这个混球,别挑拨离间了,快把我白哥还回来!”
沈扬言心里啧了一声,没有反驳千面鲛嘴里的‘垃圾’。
他看都没有看后面残了的人一眼,答非所问:“速度够快的话,你说碎烛枪能不能够杀死你旁边的小孩,秦扶杨呢?”
“咳咳——”一直没讲话的碎烛枪突然假模假样的咳嗽了一声,明明是个少年音,偏要装老成,“废话,小爷我杀了那恶心巴拉的玩意儿都只是时间问题!还有,你这是和我说话的态度吗?叫我碎碎,懂?”
沈扬言:“……”
别吹牛了朋友,现在握着你,我跟被一百根冰棍包围似的。
拆台是肯定不可能拆台的,最多心里吐槽一下。
沈扬言坚强维持他的笑脸面具,从善如流道:“好的碎碎……”
闭嘴吧碎碎,这五个字千面鲛特别善解人意的没有给沈扬言说出口的机会。
千面鲛没搭理碎烛枪,但他腿旁已经有藤蔓游曳,只要碎烛枪一动,藤蔓就会立马将他自个包裹起来。
他且故作轻松的问:“杀秦扶杨?哈哈哈,你小子果然要撕开假好人的面具,要先下手为强?要在这个地方让他们母子重聚?”
沈扬言不为所刺激,淡定自若道:“秦扶杨是制服猪大戒的条件吧?”
这一话,引得众人一脸吃惊的看向沈扬言,此刻他们不明所以。
而千面鲛也没有自乱阵脚,他嗤笑一声道:“别搞笑了,那头猪,我需要靠一个小鬼来制服?还有,那头猪虽然实力不济,但一个小孩能够制服它?小子,你在发什么梦呢?这小子这么牛掰,怎么还给那头猪追着赶?”
“既然不是,你给解释那么多干什么?”沈扬言发自内心的疑问,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如同渴求知识的莘莘学子,“既然不是,你敢撤掉你埋在秦扶杨所在地底的藤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