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编号38385438清楚的说过,离开原投放处属于破坏规则,导致管理错乱的行为,因此会被编号组织惩罚。
譬如沈扬言他们曾经受过的鸡笼警告。
经历这么多,又与编号38385438有过交谈以后,沈扬言基本上已经认定了他们活动范围固定在第八分区。
鸡笼警告解除,得到编号38385438的提示,明显的就是去找千面鲛。
常规操作应该是找到千面鲛,确定它有没有盗取二郎的眼,后面就有展开。
可现下,沈扬言看着逃亡过来的一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共九人,沈扬言陷入了沉默。
当然现在这个情况,也容不得他说一句话。
此刻是十一个人都跟木头人似的,贴在凹陷进去一点儿石壁里,离脚差不多十公分的地方是一簇又一簇的水蓝色矿种,透骨的凉意从脚冲上天灵盖,叫人脸色惨白,嘴唇乌青。
冻成这样,也没人敢胡乱动弹,没人从水蓝色矿种里走出来。
只因一头威猛健壮,獠牙外翻的黑猪,一步地一震的走过来,如巡视领土的皇帝,一寸一寸踩过自己的领土,时不时发出不悦的猪哼声。
至于被水蓝色矿种围着,冻得瑟瑟发抖的人,黑猪看都不看一样,特别嫌弃的避开。
有火膜保护的沈扬言不像其他人一样瑟瑟发抖,他头脑依旧清醒,算是明白这头比三个他还大黑猪畏冷。
虽然一身皮毛油光可鉴,脂肪层忒厚,跟北极生养的猪似的,但它避开冷意十足的水蓝色矿种是事实。
沈扬言看着前头一堆人,冷得直哆嗦了,依旧屏住呼吸,等着黑猪巡视过去,他是倒数第二个,黑猪距离他还有三四米这个样子。
在黑猪愈来愈近,沈扬言虽然头脑清醒,但瞧着这么大一只黑猪,也是本能的屏住了呼吸,想着能不惹上这只猪就不惹上。
但他肩膀上的碎烛枪,不知为何开始躁动了,在他肩膀上扭动,好好的一把袖珍/枪非学着大妈扭秧歌,硌得他肩骨生疼。
原本这种危险时刻,沈扬言也不想管这事,苟一苟就过去了,但他发现自己身上的火膜忽明忽暗,极其不稳定了。
余光瞥到距离自己只有一米了的黑猪,沈扬言当机立断,将碎烛枪抓了下来,往口袋里塞。
希望这杆枪能够理解他的意思,暂时褪去火膜,他受一下冻也没什么,毕竟前头的小孩都承受的住,没道理他不行。
可才塞进兜里,旁边浮着的铁扳指骤然大声呼喊:“小友,向右闪!”
沈扬言犹豫了一秒,看到黑猪锋利尖锐,闪烁寒光的猪蹄又快又猛的朝他的腰腹,也就是碎烛枪这会儿所呆的地方抓过来。
他瞳眸骤然缩小,因为迟疑了那么一秒,即便他神经反射极快,也只能躲开一寸。
就在锋利的猪蹄要将他左腹划开的时候,红光小范围的震开一道能量。
这道火红的能量,没有之前头一回那么凶猛,没有造成剧烈地震,也没有造成石壁矿种炸裂,碎石砸落,只将黑猪锋利的蹄子震开了十公分,让因为多虑,只躲开一公分的沈扬言免受攻击。
但危险依在。
刚才那么一震,只震开了黑猪的蹄子,也不知道是黑猪的皮厚,还是碎烛枪出问题了,能量极弱,没有伤到黑猪半分,还惹怒了这头“威猛先生”。
沈扬言这会已经从凹陷的石壁中跳出来了,远离了水蓝色矿种,他身上附着的火膜颜色虽然没有之前那么重,但不再忽明忽暗,稳住了。
“你怕冷?”沈扬言边防备着正在用右蹄拼命刨地面,暴怒咧嘴,冲他露出外翻獠牙的黑猪,边捏着口袋里的碎烛枪问。
碎烛枪没有回答他,整个枪身冷若寒冰。
沈扬言拧起了眉头,看着目前大鼻孔里冒出可见白气的黑猪,他磨了磨牙长吸一口气,问铁扳指:“前辈,打败这头猪,我可以让你提一个要求。”
铁扳指翻身农奴把歌唱:“现在就想到老朽我了?呵,老朽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去的吗?”
“帮还是不帮?”沈扬言无视铁扳指的话,开门见山的问,“不行咱们就此别过,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铁扳指沉默了下来,也不阴阳怪气了,就漂浮在距离沈扬言半米的位置说:“老朽,老朽现场教你咋打,你也学不会啊?这可是天蓬元帅猪八戒的亲戚,猪大戒。”
“以力大无穷,好食美人闻名,一身皮厚如盔甲,速度,力气,脾气都大,老朽精通阵,器,符,术法,御兽等,各种修真界的珍本,老朽我都看过,但老朽,呃,不太会近身打斗这种不讲君子行径的玩意儿……”
沈扬言:“……”
说这么多,就是不能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铁扳指承认自己不能打,这头威猛黑猪在铁扳指话音刚落,不再蓄力,像已经明白猎物没有反抗能力的猛兽,后腿一蹬,张牙咧嘴的朝沈扬言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