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当着晚辈的面被斥责,觉得没脸,撇撇嘴,“我哪里是嫌弃,二房现在不是有钱了么?修了那么多新房子,难道不该多孝敬下亲爷爷亲奶奶?我看就是周氏从中作梗呢!”
“钱氏,你一大把年纪了,越活越糊涂,二房的钱那是人家自己奔出来的前程,你惦记也没用。这猪内脏你不吃我吃。”叶福田被钱氏的话气的头昏脑涨,直接将那碗凉菜从右手边端到左手边,远离钱氏,赌气似的吃了几口,又道,“后天是双生子祭祖上族谱的日子,银镯子你准备好。”
钱氏到现在还没认清现实,二房今时不同往日,长生和青丫头的性子都变得让人看不透,有自己的主意,就上次来送节礼,钱氏没留他们吃饭,他没注意到,青丫头跟长生只提了双生子取名字的事情就走了。
他后来才反应过来,那两个孩子,大概压根就不在意叶家老宅。
在他们心里,宁愿跟李长根家交好,跟宋郎中打好关系都不愿意跟老宅多走动,就算遇到事情,也不会来找他这个爷爷商量或者求他帮忙,之前修房子的事情,还有周氏生产,都是外人在二房忙前忙后。
钱氏这个搅家精还想着二房可以任由她拿捏,也不想想,这几次她想去占二房便宜,哪次讨到好了?二房新房子建好,甚至都没有开口请老宅的人过去看看。
要是二郎还在,肯定不会是这样,可没了二郎,经过分家一事,几个孩子到底是跟老宅离心了。
叶福田现在每每想到二房既痛心又后悔,他不惦记二房的家产,只是作为一家人,要兄弟齐心上下一心才能走得长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似乎现在离他想象的美好生活越来越远。
“银镯子?当家的,家里哪有钱去打银镯子,三郎下半年的束脩和一家人的生计都还没着落,你让他们一家子在镇上喝西北风啊?还有长富长贵还要说亲,家里没钱。”钱氏惊讶,顿时激动的叫苦。
“之前话已经说出去了,这段时间村里都在传咱们要给双生子打银镯子,你自己看着办,要是祭祖当天,双生子没有银镯子,你便回娘家去,不用再回来了。”叶福田态度强硬,都在说他偏心不公平,他偏要给自己挣个脸面。
叶福田话一出口,钱氏憋屈得抹眼泪,大房一家四口,脸色也都不好看,想说什么,可敢怒不敢言。
“你们大房也别觉得我偏心,以后三郎要是考取功名了,也不会回来,到时候大房给我们老两口养老,等我们死后老宅的房子田地大房的,二房之前分出去,也没拿到什么,说起来家产怎么都是你们大房占便宜。”叶福田淡淡的看了一眼大儿子夫妻,直接将话都摊开说。
这话一出口,叶大郎一家心情顿时平衡不少,虽然还有不满,但到底没说什么。
第三日,叶青青一家一大早就送提前准备好的猪肉、牛肉、菜肴、米饭、酒还有各种点心瓜果到叶家祠堂外,还有祭祖需要用的东西,到了祠堂外面,双生子由叶长生和叶福田一人一个抱进了祠堂,叶家宗祠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除非是女子违家规需动用家法,女子是不能踏足祠堂的。
叶青青跟周氏等在祠堂外面,压根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钱氏也在,只是每次看她们眼神都跟刀子似的,让人毛骨悚然的。
等到大家都出来时,已经快中午了,双生子由族长取了名字,四弟叫叶长兴,五弟叫叶长旺,寄托了大家对两个小家伙的美好期待,寓意家族兴旺。
回到家,叶青青注意到两个弟弟手腕上都戴着一只细细的银镯子,想到钱婆子拿出这前有多不甘不情愿,叶青青莫名觉得心里有点暗爽。
不过长旺,旺旺,哈哈哈,有点像狗狗的名字,叶青青逗五弟每叫一次,都笑一次,周氏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理解不到她的笑点。
后来还是她提醒了周氏才反应过来,也觉得有点怪怪的,又继续叫他们大宝小宝,叶青青也觉得没什么,只要能区分这两个家伙,叫什么还真是无所谓,反正难听的名字也不是叫她,原谅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姐姐。
祭祖后,叶青青就开始收拾东西去镇上,其实她除了两身换洗衣服,还有那一罐卤水和调料,也没什么好带的,但周氏暂时不能去,两个小弟弟太小了,可家里空荡荡的,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吃饭的桌子还是之前那块木板,两个弟弟每天都在木板床上放着现在小还勉强,等再大些会翻身了,万一周氏没看牢,翻到地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叶青青决定指挥大哥给弟弟们做个婴儿床,但在古代是没这东西的,叶青青木炭在地板上画了几次,叶长生似懂非懂的的砍了竹子回来试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