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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环水战(2/2)

“是。”

“敢问堂主,东西大么?”

“不大。”

“必在这批货物之中?”

“是。”

石头背着手,边思考边踱步,回想着从今晨找到货物、运出、清点、装箱的全过程,在记忆中寻找线索和破绽,不知不觉在院中走了一圈,踱到马厩前,伸手抚着他的小棕马鼻子上的绒毛,夜苑伙食不错,小棕马吃得肚子浑圆。

马!

石头灵光一闪,车马和货箱一同缴回,东西不在货箱中,只能在马身上了。金陵驿牵回的马如今卸了车架,身上并无鞍鞯等任何物什,石头朝着每一匹马的肚子看去,个个浑圆之中,有一匹黑马,肚子是瘪的。

“严堂主!”石头一边唤道,一边将那匹马牵了出来。

石头拍了拍马的肚子,严明当即会意:马不吃草料,大约胃里吃进了什么不能消化的东西。

严明从靴口拔出一把短刀,干净利落地放倒了马,沿着肚皮解剖开来。

石头躲得远远的,心下祈祷,千万别是我想错了白白搭上马儿的一条性命。

马的内脏散发着腥热的气息,石头已经躲到了墙根底下,还是躲不开那股味道,快要吐了,见墙边有跟高高的旗杆,二话不说爬了上去。

严堂主剖开了马的胃,里面有一个油纸包裹着的纸包,打开外层,内里干干净净,完好无损。任务结束已久,李兴业身死多时,二者的博弈却仍在继续,所有露白的财物都是幌子,这个藏匿无比隐秘的纸包才是真正的宝贝,这一轮智斗,夜杀门险些败北。严堂主毫不犹豫地用衣摆擦干净双手,将纸包里的的东西拿了出来,像是一本书章,但很小很薄,不知上面写了些什么。

严堂主飞快看完,揣入怀中。抬头见石头爬在旗杆上,如他这般高冷的性格,都快绷不住笑了。

石头爬在旗杆上:“那个,严堂主,我出去了,晚饭外边吃。”三下两下跳上马背,跑走了。

四节

华灯初上,金陵城热闹非凡。

沿街的瓜果美食、地方特产、占卜识卦、走街艺人,吵吵闹闹、熙熙攘攘、庸庸碌碌、浑浑噩噩。

谁家的公子泪洒酒坊,哪户的官爷纵情妓馆。

何处的姑娘伤心吟唱,屋顶的石头醉卧笑谈。

本是来看热闹的,几杯酒入愁肠,却被热闹刺伤了心。可笑可笑!看来死人见的多了,看见活人会不习惯的。石头往嘴里丢了几粒花生,仰头灌下最后一口酒,掸掸衣襟,回去了。

回到陵西夜苑,未及上楼,已经看见安然站在窗边向长街张望。

一进门,大堂内几张方桌,青松与墨竹的人居然坐在一起喝着酒,这是冰释前嫌了?二白招呼着石头过去坐,石头从柜上拿了一壶酒,示意着要先去看看安然,婉拒着自顾自上了楼,众人也不以为意,仍旧吃喝谈论着什么。

走到二楼内间,房门虚掩着,安然在床上打坐。石头把酒放到床头的柜子上,又从怀里掏出了两个纸包摆好,走到窗边,站在安然刚刚站的位置。

乌云半遮月,星稀透寒光。

金陵与夜苑相距的几十里,却是浮华与质朴,喧嚣与清冷的两端。像这城内比邻而居的达官贵胄与悲苦贱民,生无二致,势如云泥,有人一日不顺,便是极大的倒霉背运,有人只是活着,已经用光了所有福祉。

如蝼蚁般死去,如蝼蚁般活着,哪个才是最无情的宿命?

“你回来了。”安然的话打断了石头的胡思乱想。

“嗯,你换药了么?”石头关心地问。

“医师已经给换过了。”安然点头。

“晚饭吃了么?我给你带了宵夜。”石头指了指柜上的东西。

“倒还真有些饿了。”安然回答。

石头开心地笑了:“那正好,金陵特色盐爆花生、盐水鸭。从楼下拿了一壶酒,赏光陪我喝一口?”转念一想,又说道:“对了,你有伤不能喝酒吧?”

“小伤,没事。”

“咦,忘拿杯子了,我去取。”石头说着往外走,安然伸手拉住了他,牵动了伤口,哼了一下。

“你怎么样?”石头很是过意不去。

“没事,“安然的声音依旧很温和,”不用取了,就这么喝吧。”

“好!”石头撕下一只鸭腿递给安然:“哎,你这胳膊能动吗?我喂你呀?”

“胡闹!”

“哈哈哈哈!”

鸭腿很香,烈酒很醇,生活很苦,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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