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我一个人在灌木丛里观察世界,第二天多了一个人,第三天多了两个人,第四天来了十多个人。都是孩子,从5岁的到12岁的。
第五天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
“你们为什么跟着我?”我问,“这有点热闹过头了吧。”
这么多人,区区一个灌木丛哪里塞得下。别说观察其他人了,别人不对我们指指点点就算好了。
“嘁!什么、什么跟着你!”
“到处晃晃而已!”
“这里又不是你家!”
“哼……”
大大小小的孩子,都露出相似的别扭神情。
“就是……没有地方可以去啊。”终于有个孩子说道,稚嫩的脸上露出惆怅的表情,“爸爸也好,妈妈也好,都不在了。”
他们都是战争孤儿。
我说过的吧?那一年是第三次战争结束的时候,我们所属的国家赢得了战争,木叶也赢得了资源和金钱,同时还留下了无数的死亡和伤残。慰灵碑新添无数姓名,但无论那份荣誉究竟真的如宣传一般耀眼,亦或仅能成为虚无缥缈的慰藉,我们所知的事实唯有一个:活着的人才能承受一切,快乐或是悲伤。
又或者是远远多于快乐的悲伤。
村子并没有忽视这种情况,至少没有忽视太久。学校很快组织了课后活动,通知说学生们可以自愿参加。有游戏,也有游戏般的体术练习。
“夏月,你要来吗?”有孩子问我,“我们一起玩吧。”
我拒绝了。
“我还有事,明天见。”
离开时,背后飘来几句细语。
“宇智波的人都很排外的。”
“不要理他们啦,一个个看上去都很了不起的样子。”
天空很蓝,树叶很绿,北边悬崖壁上正在雕刻的四代火影的头像也很英俊。走出学校,回头就能看见大门口悬挂的“忍”字,火红的底色,是和这个国家的名字一样的颜色——火之国。
看上去还是那么好,却显得很无聊。看不见被藏纳的污垢,看不见更辽阔的天空,也看不见未来的模样。
所以,跟学校里的闲言碎语计较什么呢?跟一群孩子计较什么?与其计较这些无聊的事,不如专注于自己的道路。
我带上苦无和手里剑,拿上一本讲解基础忍术的书,以及一本世界史,朝村外的森林走去。那是个幽静的地方,正适合专心练习。
村子四周都是森林,说不好哪里更合适,所以我随便选了一个方向,是西北的那一个。要我说,假如这一年我走向其他方向,后来的故事说不定完全不同吧?
因为,正是在西北的森林里,我又一次遇见了宇智波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