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相邀,阮桃没有办法拒绝。
她出府之前在衣着上特意避开明艳的颜色,穿了青碧色短衫,下搭月色多折裥襦裙,发间也少了珠花,只戴了玉簪。
走出府门,正碰见闵行匆匆出府,阮桃身旁的圆子问:“闵行这般匆忙是要去哪?”
闵行忙朝阮桃行礼,“见过小姐。奴才去给少爷送受命书,他方才换衣时落下了。”
阮桃问:“表少爷已入廷尉院了?”
“是,少爷今日是第一日上廷尉院!”闵行露齿一笑,挠头道,“那奴才先去了。”
阮桃点点头,也与圆子上了马车。
皇宫内,公主殿,元平公主正与一众受邀而来的贵女坐在庭中品茶,阮桃去时虽不是最晚到的,却仍是谨慎朝元平公主施礼道:“臣女路上遇着拥堵,迟来了,请公主殿下责罚。”
“阮小姐哪里话,平身吧。”端坐上方的元平公主凝笑望着阮桃,对宫女吩咐,“引阮小姐入座。”
“多谢公主。”
阮桃落座时,才见陈妁芝依旧坐在她身侧,当着元平公主的面,陈妁芝面带微笑,温和有礼地以笑对阮桃打着招呼。
阮桃回以礼,心底却知那日在赏荷宴上的事情陈妁芝恐怕没那么容易放下。
元平公主命宫人上了茶,并言这是贡茶,又赐了点心与众人。阮桃坐在人群中,望着元平公主艳丽华贵的容姿,心底也觉这是一个十足的美人。
元平公主五官精致,肌肤如雪。她身份尊贵,衣饰亦是雍容华贵,端坐在上座,顾盼间自含威仪与风姿。可惜那一日,元平公主看阮桃时,那一双凤目分明折射出不甘与冰冷的眸光。
阮桃忽听元平公主在唤她:“听说前些日子太宰夫人的赏荷宴上,阮小姐还作得一首好诗。”
阮桃起身:“回公主殿下,那是臣女粗浅之作,不堪为好。”
元平公主没有再问,只勾起红唇轻笑,“你们在座的可有谁会投靶?”
有三名投过靶的贵女起身回禀,元平公主又问阮桃:“阮小姐可有玩过投靶?”
阮桃忙起身作答只玩过一回。她其实会投靶,上辈子演古装剧,她比古人都还懂得多。
元平公主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去南城楼那边好好玩一圈。”
众人跟着元平公主去,南城楼旁的空地却有年轻的士兵在操练。元平公主笑道:“这些是宫中新调的禁卫,想来今日撞在一起了,不过我们投我们的靶,不管他们。”
宫人拿来飞镖,元平公主让阮桃与其余三位贵女先投,她们皆没有投中靶心,元平公主笑望阮桃,“阮小姐,你可不要让本宫失望啊。”
阮桃拿了飞镖,掷出后,甚至连靶盘都没有射中,她朝元平敛眉称技艺不精。众人身前,她怎么可能再蠢到去抢元平公主的光环。
元平公主微微叹气,她双手各拿飞镖,皆稳稳投中在靶心。众贵女拍手称好,元平公主转头朝阮桃与另外三位贵女笑道:“不如我们玩刺激一点,大家都带了丫鬟婢女,让她们伸展五指在靶心处,且不算投中靶心了,飞镖投在靶盘上未伤及她们的手便算是赢。”
众人脸色一变,皆面有惊慌。拿丫鬟的手当靶心?这多残忍!
有贵女要委辞,被元平不怒自威的笑驳回,她率先命一宫婢站去前排,命宫婢伸展五指放在靶盘上,拿起一枚飞镖凌空投去,恰恰刺在宫婢的食指与中指撑开的缝隙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