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摇摇头，他怎么会知道。

步青心看向身边的秦钰，“你来解释。”

顾怀看向秦钰。

也对，秦钰也在天宫待过，肯定是见多识广。

秦钰道：“冥母珠是原始天神所留的遗物，从古至今，统共也没有几枚。

能拥有冥母珠的人，不是神，便是神的后代。

她刚刚不是跟公子说了吗？这冥母珠一般的人可是无福消受的。”

顾怀睁大了眼睛。

步青心道：“所以，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就算瑶华大限将至，她也不可能落魄到这个地步，居然会被一只小小的虎妖给欺负。除非……”

“除非什么？”顾怀好奇。

秦钰答道：“除非瑶华将一身神力与这霍山融合在一起，山即她，她即山。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霍山之外生灵涂炭，霍山之内却生机盎然。

昨夜那么厉害的雷电，却没有对霍山造成伤害，我想全是因为瑶华的神力庇护。”

步青心道：“碧月之前同吞万里说的那句话，可不是威胁。

如果瑶华不顾及山间生灵，她完全可以鱼死网破，让吞万里，包括我们都即时粉身碎骨。”

秦钰也道：“公子还记得白尾说过的话吗？瑶华来之前，霍山很贫瘠，甚至有邪怪肆虐。

可瑶华来了之后，霍山就完全变了样，成了一片人间乐土。我想，这的的确确就是因为瑶华的功劳。”

顾怀感到很震惊，同时又很疑惑，“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神力放在自己手里，随时拿出来用不更好？

为什么要这么傻，造福一座山，再惠及其他精怪？结果还被她救过的精怪给恩将仇报了。”

很显然，霍山在瑶华的神力加持之下，已经成了一座适合修炼的福山。

所有在霍山修炼成长的精怪，应该都要感谢瑶华才对。

步青心叹道：“或许，她不是傻，是无可奈何吧。”

……

“碧月，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受苦了。”

瑶华扶着碧月的手站起身，走向镜前，碧月开始为她梳妆。

“山主别这么说。”碧月语声哽咽，“能跟在山主身边伺候，才是碧月的福气。”

瑶华默了默，“你也随大家一起下山吧。”

闻言，碧月扑嗵跪下，“山主，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可只有这一条，我不同意，也绝不听从。

山主在哪，我碧月就在哪。山主若去了，我也跟着去！”

“真是傻孩子。”瑶华转身替碧月擦泪，“我被困在霍山这么久，也不知道阿娘，还有姐姐她们怎么样了。

或许，她们已经出了事。也或许，还在哪里躲躲藏藏，挣扎求活。

我希望你能代我去寻一寻她们，如果她们还活着，将我的消息告诉她们，也让我在天之灵，心有所慰。”

碧月哭着摇头，“我不想离开山主……”

瑶华叹息，“我也不愿离你而去，可惜天意如此。那么多人都逃脱不了的命运，我又怎么躲地过呢？”

“若我们愿帮山主躲过这一劫呢？”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女声。

瑶华与碧月朝外看去，顾怀的声音紧接着响起，“瑶华山主，我有一条建议，可保山主无恙，也可保霍山无恙。

只要山主相信在下的诚意，我们可以一起努力。”

瑶华的神色不为所动，喃喃道：“这世间，哪里还会有我的容身之地？”

碧月腾地站起了身，抹了抹眼泪，希冀地看向瑶华，“山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又还有什么是不可以尝试的？

你刚刚也对我说，这顾怀来历不凡，所以你才赠他冥母珠。既然如此，你又怎么能笃定，他没有救你的法子呢？”

瑶华沉默，看了一眼碧月，又看了看身后窗外的霍山生灵，最终道：“请他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