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菊原本也没这么大的火气,只是,昨晚刚被郝欢喜旁敲侧击地挑明了一些利害关系,她正对李桂花怄着一肚子火呢。如今一听到自己孙儿饭都没吃上,儿子一身病痛起早贪黑忙活生计,而李桂花那个没良心的竟在游手好闲,何秋菊还不像那炮仗,一点就炸。
郝红旗想,他那嫂子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就随着他母亲骂了。
何秋菊那口气在胸口,突然就一惊。
原本,李桂花让她来住到城里来,说是有办法让郝红旗出点钱,给郝志华凑凑,盖个大房子。昨晚郝欢喜一点拨,她才知道,原来李桂花根本不是为她儿子借钱,而是为了她那宝贝弟弟。
这一年来,李桂花确实为了李小宝的事,到处送钱找关系。而且,李家那边两个老人还找到郝家来,愣说小宝是因为郝家牵连才进的监狱,还让她们拿出补偿来,何秋菊为了这事,可是气的躺了三天。
今非昔比,何秋菊和李桂花的同盟有了裂缝。所以,听到郝红旗这么一说,何秋菊哪里还坐的住,跳起脚就要叫嚣着立马回村跟李桂花找个说法。
好歹让郝红旗拦住,说天色已晚,让母亲大人不要急躁,这还有几天才到一个月,到时候他会亲自送她回去。
何秋菊哪里还能等几天,晚上就收拾了东西,一夜没睡,清早就挑着行李说要走。
郝欢喜笑眯眯地劝了又劝,最终只能“无可奈何”地送何秋菊去车站。
一路何秋菊义愤填膺,那阵势恨不得要把李桂花生吞活剥。
目送班车开走,郝欢喜心里乐滋滋的。
她也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何秋菊这尊大佛请回去了。而且还一石二鸟,给何秋菊和李桂花制造了矛盾。
“大丫头,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田秀雅总觉得是用了不正当的办法把何秋菊送走的,心里既是担心,又有点过意不去。
“妈,本来就是大伯母算计的我们,我们难道还像以前一样,忍气吞声,任她欺负?”郝欢喜宽慰道。
旁边的欢妮撅噘嘴,带着点怨气道:“这一个月,咱们待奶还不好?大鱼大肉端到她面前,就连热水都帮她烧好,衣服也是我洗了,她就是甩着膀子玩。我倒是怕她过得祖宗一样,不肯走呢。”
何秋菊住在家里,田秀雅因为要忙活店里的事,所以做饭家务和杂事都落在欢妮头上。何秋菊一向看不起性子胆小的欢妮,不知道这其中两人起了多少冲突,欢妮又受了多少委屈。
郝欢喜有些同情欢妮了,怪不得她一回来,就发觉这个平时挺能忍的妹妹怨声载道,言语之间对何秋菊的嫌弃一点都不掩饰。
“辛苦妮妮了,不过,谁让你们都瞒着我,要不然我早回来,说不定,这事早就解决了吧。”拍拍妹妹的肩膀,郝欢喜开玩笑般笑道。
其实上次给家里打电话,郝欢喜听出阿杰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只是那是她哪里能联想这么多,所以就没多问。
“好了,既然奶她回去了,别再在背后说了。待会你爸回来了,又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