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公交路口,郝欢喜没看见赵宽的走狗守着,心里松了口气。
然而,到鸭家嘴下车走回出租屋时,郝欢喜眼尖地看见进筒子楼的简陋过道里——修补自行车轮胎的那个摊前,两个陌生的身影倚靠在斑驳的墙上。
一人指尖的烟头忽明忽灭,另一人看似漫不经心地往外头的巷子看两眼。
郝欢喜瞬间一身冷汗,直觉告诉她,这些人就是来抓她的。
她立即转身往回头。
她突然的动作,引起了那两人的注意。
郝欢喜迅速走进一家小卖店,穿过后门进到另外一条狭窄的小巷。
她回来的不算不太晚,巷子里几个摆夜摊吃烧烤的摊子生意还很火爆。
平时郝欢喜最讨厌这些个满嘴荤段子看人色眯眯的猥琐大叔发酒疯了,此时却觉得满是庆幸。这些大叔三五成群地坐在夜宵摊位前,吆五喝六的,不仅给了她一点安全感,也给她打了掩护。
鸭家嘴这片本就是个低洼地带,白天刚下过雨,夜里这些楼房中间的小弄堂里都是水坑。郝欢喜七拐八拐的,凭着超强的方向感终于穿过迷宫一样的窝棚和民房,走到有路灯的大街上,没发现自己白色长裙沾了一身泥。
她不敢再回去,恰好对面的酒店停了一辆黄色面包车,郝欢喜立即招手,坐了上去。
那司机等了很久,没听到郝欢喜报地址,就主动问道:“小姑娘,要去哪里?”
郝欢喜也不知道,她在这个城市还真没有可以投靠的人。想了想,只好回答:“师傅,你送我去市中心的酒店吧。随便哪家。”
特殊情况,她也不在乎几个钱了,安全第一。
“好。”司机在前边路口右转,不到十分钟就拐上了腾北城的主干道。
经过省剧院时,郝欢喜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在自己背包里一阵摸索,等摸到那把泛着金属光泽的新钥匙时,顿时眼睛一亮。
“不好意思,还是去朝晖路吧,麻烦了。”
对司机说完这句话,郝欢喜吐出一口气,总算放心了一些。
朝晖路口离大剧院也没多远,一下就到了,郝欢喜付了钱,径直走进路口的一个小区,上了楼。
咔哒,锁孔发出清脆的声音,郝欢喜望着打开的门,还愣了一下。
虽然贺瑾安早就把这栋房子的钥匙给她了,不过,不经过主人允许来到这里借住,她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
打扰了,郝欢喜默默地念了一句,这才推门经理进去。
开灯,门反锁,郝欢喜望着屋内熟悉又温馨的装饰,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
谢天谢地,在她紧张害怕时,还有这么一个令人安心的去处。
郝欢喜洗完澡,安心地躺下,这房子可比她那蒸笼一样的出租屋凉快多了,郝欢喜一夜睡得特别踏实。
次日她没有早早地赶去上班,而是先到楼下的便利店,跟丽姐打电话请了半天假,然后去附近的早点摊吃了油条豆浆,悠哉地磨蹭到十点,估摸着昨晚那两个守她的人该是走了,才回到筒子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