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示我?”陈霖郁躁起来,脸色阴鸷到可怕,眼底沉沉,“这点小事,你都不能决定,我还要你这个经理做什么!”
他突然摔了电话,腾地从座椅上站起来,书桌上摆着的文件哗啦被他扫到地上。
陈安恭敬地低下头,那脸色波澜不惊,似乎已经见惯不惯。
另一边,高珉却是吓得满头大汗,差点失禁。
挂掉电话,他静静地在自己办公室坐了好一会,还是惊魂不定,从前也没见陈霖突然发这么大的火,这是突然怎么了?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还有打电话这整个行为,最后惊恐地想,或许他真不该打这个电话,应该自己处理?
等等,高珉猛地意识到什么,他明明有能力处理这件事,却迫不及待地向老板请示,说的好听是请示,说的不好听,就像是去邀功?
没错,陈霖讨厌阿谀奉承的小人。当初选聚鹤楼的经理,明明比他有能力的人选多不胜数,然而陈霖却选中了他。 原因是什么?不就是因为他识趣,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就算知道也会装作不知道吗。
陈霖讨厌别人揣测他的心思,对,没错!
而他今天竟主动去试探他的口风,这对陈霖来说无疑是不能触碰的大忌。
高珉想清楚了原因所在,一摸自己后脑勺,摸出一手汗,感到自己像从鬼门关徘徊了一圈,终于活过来了。
吃过这次亏,高珉留了个心眼。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可得好好处理好郝欢喜这张牌,搞不好陈霖就要炒他鱿鱼了。
高珉的苦楚郝欢喜不知道,她下了班,还给小芸制服,就收拾东西出了酒楼。
晚上最后一趟末班车,一般都要等很久。郝欢喜站在昏暗的公交站牌下,燥热的夜风吹来,她不适地扯了扯领口,心里只想着赶紧回去洗个澡。
就在她不耐地用手做扇子扇着风时,一辆银灰高级轿车悄然停在她面前,赵宽那张脸猝然伸出窗外。
“郝欢喜,是吧?可否有幸约你上车一坐?”
郝欢喜吓了一跳,遏制出转身就要跑走的冲动,下意识攥紧了背包的肩带,故作镇定,“赵少,呵呵,好巧啊。”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那天在酒楼好不容易甩掉赵宽,没想到竟在这给碰上了。
“是啊,巧的很。”赵宽不怀好意地打量她一眼,舔了舔嘴唇,道,“自从那日你在我爸的宴会上大闹了一场,你这张脸,我可是日日想念呢。”
他说着,突然朝着身后做了个手势。
郝欢喜一惊,当她意识到那是什么意思时,已经来不及了。
迅速有人用布捂住她的嘴,郝欢喜闻到一股刺鼻的乙醚味道,她剧烈地挣扎了两下,很快四肢瘫软,陷入昏迷。
那两个壮汉把她扔进后车厢,轿车在黑夜里化作一道银光,飞快离去。
郝欢喜醒来时,发现自己四肢捆绑,被扔在床上。她的嘴巴被布堵住,身上衣冠整齐,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环顾这房间的摆设,明显在某个酒店套房里。她还听到了浴室哗哗的流水声,和男人愉快的口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