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听错吧?这……周梅这是给自己女儿做媒来了?
对方这么赤裸裸说出来,郝欢喜真不知作何做出反应才好。
倒是周梅自己,讲明来意后,顿觉整个人都爽利了不少,话也更顺溜了,“要我说啊,你那两个哥,真真是都长得标致,穿的也不俗。尤其是昨晚那个,开的还是桑塔纳呢,出身一定非富即贵吧?”
呵呵,郝欢喜眼皮有些跳,早就跟那两位说过,凡事要低调。贺瑾安还好,侥幸蒙混过关,周泽东就差没在脸上直接写上我有钱了。
她装作不太懂的样子,“这个我不太清楚,我们家是普通家庭,我那表哥也很久没回来过了。”
“哎哟,你这丫头,跟我还打什么马虎眼,以后反正都是一家人嘛。”周梅翘起了兰花指,娇嗔道。
郝欢喜被雷到了,不仅是因为周梅这大块头一点不适合这娇滴滴的语气,更因为她那板上钉钉的语气和自以为是的话。
“……我有点渴。”郝欢喜觉得自己需要压压惊,忙不迭地起身,切了两块西瓜,吃了起来。
“丫头,不是我吹啊,别看我住在这老旧的房子里,平时穿的也朴素,我家条件可不差的。阿姨跟你透个底,这栋楼可有两层都是我的,乐乐她爸也大小是个科长呢。”
郝欢喜挑了挑眉,这些她上辈子就知道了。这周梅确实有福气,父亲给她留下了一辈子都不愁吃穿的房产,老公也有个铁饭碗,所以一直眼高于顶,要给女儿找个帅气多金的金龟婿。
说个实话,她家这条件,确实有硬气的资本。就是可惜了,她不知道自己看上的两个人都是什么样的人物。
郝欢喜笑了笑,“阿姨,您这事,我是真的帮不上什么忙。我只是个女孩子家,两个表哥不过是顺便来看看我,这种事,你跟我说了,也没什么用啊。再说,他们两个都不在腾北长住的,您只有一个女儿吧,你舍得把自己的独生女儿远嫁到外省去吗?”
周梅愣了愣,道:“怎么,那两个小伙子不是本地人?”
郝欢喜点点头。
“那他们在哪工作?”
“海城。”郝欢喜说这话时,自动忽略了贺瑾安就在宁南总军区的事实。
“海城啊?”周梅努力地想了一下海城在哪里,结果自是有些失望,“那多远啊,坐车可得好几天呢。”
“是啊,回来一次不容易。”
周梅顿时丧气,入了她的眼的女婿人选还真没几个。以前没见到过这么好的且罢,既然让她碰到了,要她放弃岂不甘心?
郝欢喜看她有松动的意思,就笑着劝道, “阿姨,你家这样的条件,要什么样的找不到呢,何必舍近求远?”
奉承的话谁不爱听,周梅笑了,“别说,来给我家乐乐说媒的多得很,可就是嘛,我都没瞧上。”
“以后一定会有入得了您青眼的金龟婿出现的。”
郝欢喜说着有点歉意道:“周姨,你看,时候也不早了,我明儿还要上班……”
“哦,你看我。聊的忘记时间了。”周梅也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站了起来。
郝欢喜好说好歹地把她送走,终于松了一口气。
幸好周梅和她也不熟,要是再多说两句,她之前撒的谎,可真就露出破绽了。
想起明儿又要早起上班,郝欢喜很快收起这些胡思乱想,把桌子收拾了一下,洗完澡就歇下了。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梦中她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可她的眼皮沉重的仿佛有千斤顶压着,怎么都睁不开。
这时,走廊里突然响起男人粗鲁的谩骂声,“吵死了,大半夜的,还要不要人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