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欢喜握叉子的手一顿,对面的男人脸上带着笑意,看似问起来漫不经心。
但郝欢喜觉得他十有八九是故意的。
“我犯了错,老板找我了解情况。”
“什么错,要老板亲自过问?”
“嗯,就是……我上次不小心,冲撞了一个客户,恰好被他看到……”郝欢喜支支吾吾,可倒是真挤出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贺瑾安一挑眉,“上次看到,现在才来问责?”
郝欢喜本来就紧张,听他这么一反问,立马心虚地改口,“不是上次,就是今晚……”
贺瑾安眯了眯眼睛,“所以,今晚才发生的事,你都能记岔?”
周泽东突然放下刀叉,在桌子底下踹了某人一脚,“干嘛呢,审犯人啊?哎呀,真是的,没看到欢喜今晚多累吗,欢喜,来,多吃点,够不够,要不再加点甜点,嗯?”
郝欢喜脸色恢复了正常,笑了笑,“谢谢,这些够多了。”
本来好好的一顿宵夜,突然吃的索然无味。
回家途中,车厢气氛沉默,到了鸭家嘴,郝欢喜立马逃也似的跑走了。
目送郝欢喜的身影远去,周泽东终于忍不住把头转向驾驶座,“喂,到底怎么了,这样可真不像你啊。”
贺瑾安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
周泽东:“……”
再操这个闲心他就是小狗。
终于熬到了周末,郝欢喜破天荒赖了个床。
太阳都晒屁股了,大夏天的早晨,她一起来身上就黏糊糊的,怎么都不舒服。郝欢喜望着狭窄逼仄热气腾腾的出租屋,有些无奈地想,既然陈霖都知道她的底细了,她也没有住这的必要吧。
哎,所以她这一个多月的委曲求全遮遮掩掩到底是为什么啊。
郝欢喜叹了口气,提着桶子打了点热水冲了个澡。
等磨蹭着走出门,她才想起昨晚好像答应了周泽东要给他做导游。
时间都这么晚了,要是平时,贺瑾安应该早就来接她了呀。
郝欢喜挠挠头,那男人,不会还在生那莫名其妙的气吧?
前方一辆桑塔纳突然钻出来一张俊脸,“哎,欢喜!欢喜!”
郝欢喜上了车,奇怪道:“怎么就你?”
“嘿嘿,”周泽东笑眯眯道,“怎么,没看到人家又要想了?”
郝欢喜剜了他一眼,周泽东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发动车子,解释道:“他出去两天,很快回来。”
出去?不是回军区?
郝欢喜有些意外,贺瑾安这样什么都不说就离开,还是第一次。
“好了,咱今天不说他,办咱们的正事。”周泽东笑道。
郝欢喜想起先前说起的那块地皮拍卖的事,正了正心神。
招标宣传会就设在省政府对面的酒店,为了吸引商贾名流,现场布置的非常豪华,接引的员工身着旗袍,貌美肤白,笑脸盈盈,很是养眼。
郝欢喜跟着周泽东,听着他和美女接待员插科打诨,把别人逗得眉开眼笑,旁敲侧击地打听内幕,心想原来男人的脸还能这么用啊。
“这是你和这位小姐的位置,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