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是你要的资料。”
腾北城某高宅深处,陈霖端坐在古色古香的书房,严丝无缝的白色衬衫扣到最上面一粒,双手交叠,神情冰冷。
陈安恭敬地把文件放到男人面前,小心地退到一边。
陈霖幽深的眸子扫了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看过了?”
他宽背往后一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说。”
陈安有点拿不准主人的意思,但还是尽责道:“郝欢喜,十五岁,菁南县沙屯坳村长大。父母健在,家中排行老大,下有一弟一妹。从小成绩优异,机灵懂事,有些经商头脑,今年被腾北二中录取,现在聚鹤楼做帮工。”
陈霖手指关节动了动,“就这些?”
“还有……”陈安察言观色,道,“这个郝欢喜,十三岁那年掉入河中,高烧不止,醒来后性格大变,行为有些奇怪……”
他刚说到一半,就被陈霖挥手打断,“她以前来过腾北?”
“这个……”陈安顿了一下,“少爷, 时间有限,我们的人还没有深入调查,只知道,她曾去过几次海城——”
“饭桶!”
一支笔筒突然砸过来,年轻的管家不敢躲,一道清晰的血印留在他的脸上,他头低了一些,语气愈加谦恭,“是我无能。”
其实在这个通讯落后连电话都未普及的年代,能在二十四小时内掌握这么详尽的信息,已经足够让人震撼了。只是,面对喜怒不定的主子,陈安这次搞错重点了。
他原本以为,少爷对这个女孩感兴趣,又是下面的客户需要,所以只是按照程序吩咐给手下大致调查了一番,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我这就派人去查,保证把她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资料都事无巨细地挖出来。”想通了其中的异常,陈安不敢怠慢,赶紧下去办了。
陈霖脸色阴沉,用眼神示意他赶快滚。
陈安走了,年轻的大少爷眉心紧蹙,那张精致的脸上写满了暴躁,他不停地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一枚绿宝石钻戒,薄唇紧抿,幽幽地盯着书桌上摆着的那份资料。
若是此时陈安还留在这里,就会知道,每当陈霖这样机械般地重复转动着手中的钻戒时,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此时的郝欢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陈霖盯上,她一下班就被贺瑾安拉着去了商场买衣服。经过两个小时的奋战,终于挑了几身适合自己的裙子,满载而归。
回到贺瑾安的新房,就看到周泽东像只被遗弃的小狗似的,蹲在门口。
一见到两人大包小包地提着战利品有说有笑地回来,周泽东就满腔怨气地控诉道:“哎哟,你们俩真可以呀,大老远让我从海城过来,晚上连个沙发都不借给我睡。今儿个又把我这个孤家寡人撂在这,小俩口开开心心约会去了,让我在这喂蚊子喂了一个小时,哥哥我心里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