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长松府里,阳西真站在一边,脸上俱是泪水。
楚流风站在床前,双手握着完颜长松的手,也是一脸凝重,床上的完颜长松依然是一动不动,面色灰白。
过了半晌,似是受到了楚流风的无上内力催动,完颜长松哼了一声,还是紧闭着双目。
阳西真走进了,轻声呼道:“长松,长松,你醒醒啊,你看谁来了。”
床上的完颜长松还是死一般的,没有声息。
楚流风放开了完颜长松的手,转过身道:“完颜世兄像是中了奇毒,内力也是尽失,他怎么会这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阳西真以泪掩面哭泣道:“去年师傅放了长松下了长白山后,我们回到盛京,安安稳稳住上了半年,期间我也书信给了爹爹,说了你的情况,也计划几年中秋之前,赶到昆仑山参加神衣门大会,谁想到之后不到一个月,一天晚上,长松从外面回来了,第二天早上,我发现不对,他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完颜帮主想了办法没有,他是怎么说的?”楚流风问道。
阳西真拿起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珠道:“自从长松救了你之后,我们回来,他爹爹都对我俩很是冷淡,而且从来不和我说话,好像不是他们家人似的,长松出了事后,他来了两次,第一次也是和你说的一样的话,第二次带了个巫师模样的人,折腾了长松一个晚上,也没见有用,后来就再也没看见他来了。”
楚流风想了想道:“你也别急,长松的病情还是有办法医治的,只是要找到那两个人。”
真真听楚流风这么一说,喜道:“流风哥哥,那两个人是谁?快带我们去。”
楚流风道:“长松兄弟中的应该是和我当年在宁远城差不多一样的奇毒,但是他的好像又霸气了很多,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老巫师萨独异的手法,他和完颜家族没有什么恩怨,看在完颜洪金的面上,也不敢这样做,白高楼主鬼子童的鬼手迷功也和萨独异武功很是相像,这二人说不上有什么渊源的,但是鬼子童又为何会向长松下手,我却是有些不解。”
真真听得迷迷糊糊,不知道鬼子童是何许人也。
这时楚流风又道:“长松如果能醒过来,我以当年弘虚大师所传心法,当可以慢慢助他恢复功力,但是他醒不过来,只有想办法找到紫阳真人或者天师府张天师,才有可能以道家的无上神通,让他清醒,再逐步恢复功力。”
真真这时才听得明白,急切道:“看样子他是醒不过来的,我和长松就随你入关去江南天师府吧,紫阳真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去哪里找他老人家,只有尽早去求助于张天师。”
楚流风看了一眼床上的完颜长松道:“你就有把握走出这盛京城吗?完颜洪金和皇太极都不会放你们走的啊。”
真真听楚流风这么一说,脸上本来欣喜的表情骤然暗淡下来,颓然坐到了地上,低头不再言语。
皇太极安葬了元妃海兰珠后,休养了两天,才想起来要好好感谢楚流风一番。
这一天,盛京皇宫又恢复了热闹和庄严,一扫海兰珠之死这些天的压抑和沉闷。
皇太极居中而坐。
正对面客位上坐着楚流风,阿茹娜小鸟依人一般的侧坐在楚流风身边。
皇太极左手边,正是金清帮主完颜洪金,这会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楚流风,完颜洪金的心情也是千番滋味,说不出来。
皇太极右手边,却是大清国国师龙虎上人。
龙虎上人一脸骄横之气,轻蔑的扫了一眼楚流风,冷笑了几声。
这时,皇太极端起酒杯道:“楚大侠,皇太极感激你千里迢迢把元妃护送回盛京,这份情义,我记在心上了,这第一杯酒,我敬你。”
楚流风和皇太极都是举杯一饮而尽。
皇太极放下了酒杯,又道:“元妃之死,我也是很伤心,她嫁过来才几年,却是这样的结局,真的让人唏嘘不已。她离开盛京私逃,楚大侠送她回来,这多少也帮我挽回了一些颜面,海兰珠死之前,我也答应她了,不再追问云海山的罪过,完颜先生已经安排了吧?”
完颜洪金看着皇太极道:“老臣已做安排,不过云海山想见你一面,说有些话临走之前,要和你当面说出来。”
皇太极哈哈大笑道:“这云海山的脾气,还真的有些像他叔父啊。”
旁边的龙虎上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有一些不自在,毕竟这云海山是他大师兄龙象上人的弟子,作为师叔,他也不好说什么。
完颜洪金有些不解问道:“云海山的叔父是谁?皇上认得他叔父?”
皇太极正微笑的望着对面的楚流风,闻言转过头道:“云海山的叔父就是蒙古最后一个大汗林丹汗,可惜死在了漠西蒙古。”
完颜洪金想了想道:“原来是这样,那皇上还是不要见他了,此人还是有些居心叵测。”
皇太极又是哈哈大笑:“有国师在此,难道他云海山还敢造次不成。”
说完有些深意的看着龙虎上人。
龙虎上人尴尬的笑了笑,站起来道:“晾他也不敢放肆,但叫他过来和皇上辞行就是。”
楚流风听得几人这么一说,才知道云海山确实是蒙古贵族,难怪在多伦的时候,纳兰狐称呼云海山云贝勒。
而且这里面竟然掺杂着这么多的恩恩怨怨。
这时,完颜洪金站了起来,端着酒杯朝楚流风道:“流风公子,我们是老对手,也是老朋友了,老夫敬你一杯,一是感谢你千里迢迢护送元妃到盛京,这份情义,女真族人都会拿你坐朋友的,虽然在战场上,我们和大明还在打仗。还有,听闻你也去看望了长松,这也不枉当年他救了你一回,说明你楚流风也是重情义的。”
楚流风出于礼貌,站起身陪着完颜洪金喝了下去。
等完颜洪金做下去,楚流风放下酒杯,又抱拳向皇太极道:“大汗,我们也是萍水相逢,承蒙您看得起我楚流风,我也是敬仰大汗的豪情四海和有情有义。楚流风这次来,还有两件事相商,一件事是大明和大清正在宁锦一线鏖战,你我多年征战,双方都是损失惨重,这样下去,最遭殃的还是黎民百姓,我有个想法,宁锦边界能不能保持现状,别再打了,修生养息,也让天下苍生多些福祉,这才是天道啊。”
皇太极闻言,想了半晌道:“现在边界之争,我们不去打,你们也会打过来的,你楚流风敢说,我退兵,他洪承畴祖大寿就会罢休吗?你能代表崇祯朱由检吗?”
楚流风道:“这个我可以回去禀告崇祯皇上,大家再做商讨。”
“也许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啊,国家之间,没有那么简单的。你的另外一件事是什么?”皇太极皱着眉头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