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听到最后,脸色灰白十分难看。
了空大师又道:“关外女真祸患又迫在眉睫,比之内忧,吾心里盘算,内忧不平,外患更大,内忧已解,女真外患当不足为惧。国家民众团结,一心对外,谁敢入侵,老衲北归京师,夜观天象所悟,也是担心天灾导致人祸,内乱分起之日,女真人离真正南下之时就不远了。”
信王听此,心情愈发沉重,起身一揖道:“大师字字天机,由检领会了,告辞。”
西海生随手把携带的包裹,放到了香案上,三人出了护国寺。
信王三人刚入西直门,先过来一大队人马,大队人马后面是一十六人红顶大轿占了大半个街面,向信王三人直冲了过来,信王拉了拉缰绳靠到了街边。
西海生小声嘀咕道:“何人这大排场,难道是皇后皇太后出行。”
吴京愤愤不平道:“除了圣母客氏夫人,谁有此等胆量,说完了偷着看了一眼信王。”
信王脸色凝重,仿佛还在思悟着了空大师的一席话,客氏夫人的大队人马走过去了,他看都没有去看一眼。
关外大凌河畔,熊廷弼的十万大军在大凌河南岸以掎角之势中间扎了三个大营,三个大营左右靠前半里各是十八个连营。
夜晚的中军大帐内,两盆烧红了的炭火烤的熊廷弼涨红了双脸,他看了一眼站在文案下面的常有火道:“阿济格的部队,守在河对岸,现在大凌河冻不上,他过来不得,我们也过不去,就这样僵持着吧,估计要等到上冻以后了,今年的天气又不冷,守着吧。”
常有火像铁塔似的动也不动说道:“经略大人北出山海关,一路上金人望风而逃,碰个面他们也不打,不知道是不敢打还是另有所图,到了这大凌河,才看到阿济格的两万精骑隔河严阵以待。”
熊廷弼走下了帅座,拨了拨火盆里面的木炭道:“我此次北进,主要还是担心凌源城围困的几十万百姓和将士,如果凌源城解围了,几十万百姓能够南下入关,我们十万大军死守大凌河一线,坚决不能叫鞑子南进一步,我等如能尽国家忠心于此,熊廷弼死而无憾。”
熊廷弼刚说完,一阵劲风破了大帐的顶棚,四个黑衣人飞进了大帐,常有火大喝一声,贼人休的猖狂,右手将熊廷弼推到身后,左手六十二斤熟铜棍一招长龙探海迎了上去。
四个黑衣人两上两下,剑势暴涨,刹那间和常有火的熟铜棍碰了几十下,上面两个黑衣人借力飞起,又从常有火正上方攻了下来,常有火右手大力推上,封死了上面两个人的进击,左手熟铜棍将正面的两个黑衣人迫到了大帐门口。
这时外面夜勤的亲兵已经从后面暗门,冲进了中军大帐,十几个簇拥着熊廷弼保护起来,还有十几个弯弓搭箭对着场上打斗的五人,不敢放箭。
常有火上面的一个黑衣人,似乎是领头的,看此情景用常有火他们听不懂的话喊了一声。
四人狂风暴雨般的剑势一起把常有火逼退几步,转瞬间出了大帐,常有火和亲兵们追出大帐,四个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常有火回了中军大帐,熊廷弼问道:“这几个是鞑子的人吗?”
常有火道:“看武功路数,像是关外金清帮十三太保里面的四大金刚。”
熊廷弼皱了皱眉道:“鞑子的打手都敢来我大营,看来贼人之心南下不死,早就有所图啊。”
常有火道:“以前听恩师讲到,金清帮主完颜洪金是后金汗努尔哈赤的结义弟兄,最开始努尔哈赤起家,统一女真部落,大部分都是靠着完颜洪金的金清帮的力量。
所以努尔哈赤统一东北建国之后,完颜洪金的金清帮就顺理成章的成了鞑子的中流砥柱,他们在关在一手遮天,这十三太保真名字谁也不知道,应该都是以前横行塞外漠北的黑道人士,可能也有中原黑道的武林败类。”
熊廷弼点了点头:“不早了,你刚打斗了一场也累了,也早点歇息吧。”
常有火躬了躬身,站在下面一动不动。
看到常有火没有走开,熊廷弼摆了摆手道:“你不用担心,贼人今晚不会再来了,再说帐内外上百亲兵,有何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