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已知吸魄之术对他起不了作用,手下的人又对他无能为力。再次发功,将自己的尊兵一坨坨地吸起,一齐砸向凤吟。再多的兵对羽神来说都可视为粪土,一挥尽灭,但邪尊的攻势也算够狠的,不给一点喘息的机会。忽然又转了方向,直击仅剩的两个未被救出的铁骑,凤吟却更快,已闪到二人跟前两脚飞踢,连人带马一道给他踹出阵外,一回头已来不及躲闪,只得以枪柄力顶扑面的千军,邪尊抓准机会再移万军压上,南宫凤吟虽然天生神力但还未及仙位,总有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兵马铺天盖地向他身上扑,抽身已是枉然,刹那间穷追猛打的尊几乎已将所有的兵力都倾泻在他身上,能“压死”他的最后一支兵马也已悬在半空。
独孤一方飞身跃下城楼,眼疾手快一个劈斩,瞬间刀气挥去了要至凤吟死地的一大祸害。随后只听兵马堆里一阵怒吼,弥漫在凤吟身上的尊兵瞬间被凤吟发出的巨光一并震开,“一命呜呼”。
呜呼哀哉,被凤吟震得支离破碎的尊军在尊刀的神力下又一次整装旗鼓,恢复了神俊。邪尊一挥刀气,几万大军立刻被调动成几列方阵,气势恢宏,此时的尊军在尊刀的“指引”下犹如行尸走肉般的牵线玩偶,完全丧失了本性。早闻邪尊刀法平平,但行军布阵却厉害了得,如今才明白有这样的神功来调动兵马能不厉害吗。尊兵们的动作齐刷刷的一片,转眼就从四列方阵转为一字长蛇,群龙狂舞,又将独孤一方和南宫凤吟团团围住。尊布阵布得正颠,远处的一方与凤吟却根本没有理会他的一举一动,在人群中已大打出手,互相搏杀。
这边一刀,那边一枪,互为死敌,都恨不得至对方于死地。南宫凤吟道:“谁叫你来助我的?我与你魔门势不两立。”一方回道:“哼,谁想来救你了,话要说清,我不想你被无名小卒砍死,你可是要死在我独孤一方手上的!”在这两人眼里根本瞧不起尊的军队,就算是几千万次地复活也终究是杂碎。
“给我杀!!!”士兵们一瞬间从围拢的大圈聚拢到两人跟前一并齐刺。忙着打斗的二人顾不及停手,顺势皆向身后一挥,正好为两个半圈,周围的大片兵甲即刻尽倒成一个整圆,踩着摊到的尸首,下一招又忙着交斗了。就这样很有默契地用多余的招术都可以砍倒大片“来犯”之敌,你来我往好不快活。二人不相伯仲,停下手来,一方道:“羽神果真枪法如神。”凤吟道:“刀神有胜于我天门霸刀……”
忽然尊扔下一队兵向二人砸去,独孤一方向上一跃,轻巧躲过,而凤吟则一挥枪将大队人一并震开,一方仍在半空,尊又将大队人向他一扔,尊兵有如长了翅膀,腾空而冲,追云破月,力透万军。独孤一方本可轻易挥开,却神情洋溢地再闪一次,被躲过的兵队刹不住脚,一股脑儿扎进了圣域的军队里,引得圣兵们一阵骚动,早已按耐不住的圣军忘记了少帅凤吟的嘱咐,与尊军交战开打了起来。
“好你个独孤一方!”南宫凤吟向他瞪了一眼,一旦两军交战就难以轻松抽身了,而独孤一方正是想要借混乱拖时间,以图雄心早日归来杀退恶敌。
此刻身处异地的雄心已经连同恢复完毕的金基,无名及稍显示弱的钢义先行一步赶回,救阴山于水火,而留下负伤的鬼面随军同行。八道的恢复之功果真神乎其技,只要四者能及时赶回,阴山之危迎刃而解,以其飞遁腾云之术只需不过一个时辰。当然,在邪尊的攻势下,只凭独孤一方是远远顶不过半个时辰的。
或许有人会问,雄心已有四道相助,实可五人连夜突袭青峰山,又何须倾巢而出,以至于现在魔门危在旦夕?
在战争中每个兵卒都有利用的价值,虽说八道可在百万军中来去自如,八道剑气更可视天下兵将如无物,但若冲杀到最后搞得自身剑气所剩无几,那还打个什么劲呀。之前也见得邪帝以逸待劳,五道之气几乎用尽,若不是舞天用计,险些性命不保矣。
魔门虽盖世无敌,但拜羽神及圣域各仙家所赐,血染无数,魔门虽以填鸭之流不经使得三山五岳的仙神力竭而亡,与此同时圣兵也越打越稀,越稀越精,而邪帝邪尊坐山观虎不肯出力,暗地里拥兵自重,此次即便是阴山倾巢而出,总兵力还不足邪帝的一半。作为魔门正宗,维天地正气,阴山绝对责无旁贷,为大局着想忍气吞声这么多年终于把圣域逼到这个份上,但这个时候却又是最容易被自己人反扑吞并的危险时刻……如此可知,雄心的所作所为虽然莽撞,但也是情非得已。
阴山之外已是混乱之治,阴山子弟兵紧闭城门,圣域士兵为泄愤恨以至骑虎难下,与邪尊之兵纠葛不清,亦被其阵团团围困,好在被救的邪帝铁骑知恩图报,又杀进军中,与圣兵联手冲乱了阵型。不愧是羽神带的兵,精悍无比,半个时辰过去仍未伤亡一人,这自然也少不了凤吟的庇护——圣域的兵本就是少之又少,绝不能让士兵们牺牲在不应该死的时候。要是现在叫将士们停手撤退,尊兵反而会趁胜追击,手下们就都给他连累了,如何是好呢?——“都怪那该死的独孤一方。”
南宫凤吟一鼓作劲以瞬疾瞬离的速度突破六排人墙冲刷至邪尊面前,邪尊忙用刀气调回一队兵救驾,兵队一个齐刺,羽神只将长枪在他们刺来的枪杆上一掷,一排枪戟立忙抗不住他枪杆的重量,一并齐刷刷地掉于地上,凤吟借枪向上反弹之势,一把抓住枪柄,向前一挥一百二,尊兵直被削得盔骨散架。又一枪刺直刺邪尊,尊一挡,凤吟跨步上前以枪相阻道:“邪尊,快叫你的手下住手……”邪尊正疑惑着凤吟怎不与他拼死相搏,凤吟的话也说到一半,独孤一方突然从高空一刀直劈下来,两人见状皆向后一步退闪,一方的蓝光刀气似将拥得结实的二人分得两开。尊没经考虑便怒道:“南宫凤吟原来也是如此奸诈之徒,想合谋害我!我本不想与你为敌,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今日我就阴山,圣域并吞之。”
一方笑曰:“你的大话未免也太离谱了,邪王的胃口也不见得有你这么大!”凤吟瞥了一眼一方,这恐怕是天底下和他最难缠的男人了。一方低声朝凤吟窃语道:“凤吟兄,看来我们是轻易走不出这个阵式仗了。看见尊刀上的那颗黄珠了吗,我相信那是祸胎之源,这应该你最有办法了!”正如一方所言,尊刀顶上的一方黄珠似乎正是力量之源,南宫凤吟早先也发现了这点,但若能取珠如探囊取物又何须如此费神。独孤一方看出了他的难处,道:“不瞒你说,这阴山城已是‘空城’,剩的只是些老弱妇孺,一触即破,我只是不忍心他们在邪尊的屠刀下受尽凌辱……你若能放过他们,我愿助你立下大功。”
凤吟不屑一顾道:“你们这些魔人都该灰飞烟灭。”话音未落便冲向人群里去了。他开出一路,却让一方得了先机,冲得比他还快,凤吟趁着尊军惊魂未定吼道:“圣兵们都退回我身后。”圣兵以为是在调兵布阵,纷纷趁乱向凤吟身后退却,借时,凤吟的长枪之气瞬时将两军分开,不小心被分到这边的尊军被斩杀之后也被扔出了凤吟设下的界限,“三军后退三丈”一声令下,圣兵头也不回向后齐刷刷退后了十步,军阵之紧凑没有丝毫偏差。邪尊正注意着圣兵的动向,未料趁乱突袭的独孤一方从半空砍下一刀,正好劈在尊刀顶上的黄珠。一方这一刀可是用上了十足的劲,邪尊即刻反应过来以珠相抗,一阵怪异之气,独孤一方不堪重负,连人带刀硬生生地被这股气弹飞至九霄云外。在被击飞至圣军上方时,一方的身体却突然挥发成了一滩水,水滴即从空中洒下来,凤吟一嗅:“是酒!”
邪尊大笑:“哈……我与你的兵刃同样是冥帝所铸,想动我神珠的念头?笑话!”
“冥帝所铸?难道这八道之祸是冥帝搞的鬼!”八道魔刃出世以来从未有人知其来历,凤吟正想着。忽然,从邪尊脚下的黄土中蹿上一个人来,来人又是独孤一方——凤吟也已经知晓,方才一方趁乱躲在了地底,又用水遁分身,作出了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来,城中无水便以酒代水,所以刚才被弹开的只是一滩酒,目的是引开尊的注意力。此时一方蹿出来的一刀始料未及,直接用巨刃刀气把邪尊手中的尊刀打飞了出去,不过再要杀尊已经是徒然,大堆的兵已经围了上来,尊也第二时间向后遁去百步。独孤一方看向凤吟,此时不用提醒羽神早已心领神会地举起了他的“百步穿杨弓”,神弓上架却并不是普通的箭矢而是“圣枪”,未待多想,朝着被打飞在高空的尊刀就是一箭。
尊刀在空中翻转了几周直直地插在军阵前,远看这刀却是安然无恙。邪尊神情凝重,只听微微的清脆一声,这轻轻的一声就差点要了尊的半条命。只见尊刀黄珠局部已经崩裂,羽神这一箭虽然没能把珠子穿透,但很明显它周围的气息开始减弱了。之所以呼之为“羽神”,自然是寓意其箭法堪称神位,这也是独孤一方所谓的‘此事正是南宫凤吟的得意之作’。紧接着更为奇妙的事,从龟裂的邪珠里蹦出了两道魂魄,分别回归到之前被尊刀所吸的两个铁骑的尸体上,那两具尸体竟然苏醒过来恢复了知觉,只是身体还未能活动自如。难道之前是假死吗?据南宫凤吟推断应该是被怪力吸走了三魂七魄,才导致死亡。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尊顿时火冒三丈,喷出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