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夜,总是那么孤寂又漫长。
嬴政的营房前,一个黑发大波浪的东方少女亭亭玉立,始终未曾离开。
她抱着一条柔顺的狼毛围巾,上面的一针一线,都是她赶制而成,针脚密密的,摸上去格外暖和。
还记得在赵国邯郸的驿馆,天下大雪,她也是如此缝制了一条围巾,送给当时的秦国质子,公子政。
时光荏苒,物是人已非。
在她身后,一个人影悄悄地走过,张开双手,为她披上了一件羊皮毯子。“阿珂,天冷了,当心着凉。”
嬴政猎杀魔种后的兽皮物资,给每个士兵都发了一条。
阿珂回眸,见到了他的脸庞。
月光下,高渐离脸色安详,用一个布条蒙住了眼睛,也不知他是如何走过来的。
“渐离哥,我们作为新生英雄,又怎会在意这点寒冷呢?”阿珂本想将羊皮毯子褪下,但又着实不忍伤了眼前男子的心。
高渐离缓缓踱了一步,面朝着嬴政的屋子,叹了口气,意有所指。
“是啊,寒冷尚且不在意,又怎会在意这多此一举的关心呢!”
只是阿珂看不到高渐离的眼睛,不然,那眼神一定会责怪她。
“我只想,能为他做上一些事,也便心满意足了。”阿珂幽幽地望着房间,那房内的灯火,始终未熄,这也是她一直等下去的原因。
正如她心中的灯火,也未熄灭。
“哪怕为他去死?”高渐离踌躇了一下,小声问道。
阿珂轻轻地嗯了一声。
“可你已经做了,又能换来什么?这些年来,我都看在眼里,他对你有意疏远,你却从不肯告诉我原因。”高渐离说着,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阿珂抬头看着月色,夜空中,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也给居庸关留下一层阴霾。
“有些事,本就不该被外人知道。”
“我算外人吗?”高渐离此刻竟感到心口隐隐作痛。
“连我自己都是外人。”阿珂继续仰望着夜空,期待那片乌云的离去。
“可与今日的事情有关?”高渐离怅然叹了一句。而阿珂却沉默不语。
高渐离见阿珂不说话,便取出一支横笛,自顾自地吹了起来。
悠长哀怨的曲子,在凄冷昏暗的月色下荡漾……
由于秦朝统一时间极短,仅有14年,其中嬴政在位仅有一年。他的千秋功绩,被秦二世胡亥的暴政付之一炬。后人对他大肆丑化,焚书坑儒,大兴土木,他都一笑置之,可唯有一件事,始终是他的心魔。
公元前247年赵国邯郸驿馆,秦国相国吕不韦,亲自来接嬴政回国,以继承秦国大业。
太子政听说这一消息,也很高兴,因为他才跟阿珂许下终身,就拉着阿珂去找母亲,希望将阿珂一同带回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