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飞奔到大厅门口,走进去时却小心翼翼。他既惊且喜。许多人梦寐以求想见戴老帮主无缘得见,而他不仅可以见到,听昊舵主说,帮主还要让他办事。在二狗看来,这简直是天下最荣幸的事情了。
连滚带爬,跪伏在座位前,恭敬地磕头道:“老帮主好,二狗已到,帮主请吩咐。”
“跪着做什么,站起来!”
二狗双腿身不由己地打颤,好不容易站起身,他抬头,当瞧见戴老帮主的脸时,二狗一下跳了起来,就像见到了鬼,用手指着戴狂,口中叫道:“老疯子,你,你是戴帮主?”
“哈哈哈!”
戴狂大笑,笑得很得意。
在剑阁,戴狂可将二狗作弄得够惨,俩人互相打骂,最后又臭味相投,还一起喝酒吃肉,打劫赌钱。颇为熟悉,就算在剑阁牢狱,二狗还给他弄过几次酒,他很喜欢这个有些鬼精灵的小乞丐,颇对他的脾气。
“如假包换的丐帮帮主。”戴狂笑道。
二狗仔细瞧着他,有些怀疑。
半晌才道:“以前的事,不知者不罪,你看着办罢。”说完突然按照丐帮的礼仪参拜道:“丐帮弟子二狗参见戴帮主。”
戴帮主正色道:“很好。金老大手上的翡翠戒指你是见过的,我要你去找一个人,名字叫离人,是我的一位朋友,找到并告诉他,他手上的那枚戒指是如意赌坊三小姐给唐公子的。完了。”
二狗道:“好。”说完转身就走。
戴狂看着二狗走出去的背影,脸上露出笑意,心道:“好家伙,进退得体,丐帮未来可期!”
午时,泉州府衙。
府衙外人山人海,却井然有序,虽有交谈声,但绝不喧哗。
各路人马皆已到齐,府台大人亲自审理金钱寨一案,由京城来的冷大人督案。他们分别坐在大堂主位与副位。
冷大人,是京城里有名的捕头,外号“飞天神捕”,传闻从办案至今,抓捕嫌犯,从未失手,即便嫌犯飞天遁地,最终也无处可逃。
他中等身材,面目精悍,双眼如电,盯着大堂上待审问之人。
“开堂!”
随着一阵威严的声音,大堂内外突然变得落针可闻。
府台大人不怒而威,朗声道:“今日,本官与从京城赶来的冷大人一起,审理剑阁金钱寨一案。此案重大,实乃因为与年初的京城进贡盗宝案有所关联,盗宝嫌犯’蝶念花’重新出现在剑阁金钱寨。”
话锋一顿,威严地道:“带嫌犯金钱寨金老大!“
出乎意料,审问过程异常顺利,因为金老大很配合,不仅交代了蝶念花为何而来,而且交出了被盗的两件秘宝以及金钱寨的所有钱物。
秘宝及金钱货物早已由剑阁县衙验收,相关文件也已存档并移交给冷大人。
接着是丐帮的陈述,整个过程冷大人只问了一句:“那晚黑暗中救’蝶念花’的人所使用的暗器是否还在?”
楚天早已拿出,亲自交在冷大人手上。
此后的事,由剑阁县衙呈上案宗。
因为剑阁县衙已做了初步审理,因此今日的审问显得简单而直接,整个过程主要由冷大人发问。
自从问过上面的那句话之后,一直到开堂结束,再无问题。
虽然蝶念花被救走不知所踪,但丢失的秘宝已找回,丐帮与金钱寨一案已非常清楚,因此当所有人听到府衙大人的结案宣布时,已不再惊讶,反倒是理所当然。
当楚家三杰与丐帮参与开堂的众人从府衙出来,楚月神色依旧惊讶,她担心了许多种可能,却一样也未发生。不仅如此,他们与丐帮反而因协助剑阁县衙,追回被盗的秘宝有功,而受到官府的奖赏。
楚月感叹道:“我就像在做梦。”事实上,除了昊天之外,其他人都与她的感受一致。
昊天道:“此处不是谈话之地,回丐帮再细谈。”
府衙外的人群很快散去,案子的结果也随着人群的离去而快速传递。
府衙内,冷大人与府衙大人在一间厢房对坐饮茶。
府台大人笑着问道:“今日开堂结果,已按照冷大人意思办理,可还满意?”
冷大人盯着他道:“这样的结果对大家都好,也是上头的意思。一件事就是一件事,混在一起,太长,扯不清。此处已了结,我即刻启程,回京述职。”
府台大人道:“冷大人说得很有道理。本官也非常赞同。只是那蝶念花后续之事,可有需要本官的地方?”
冷大人忽然笑了,笑起来脸上肌肉僵硬,很显然,他并不常笑。
“蝶念花已有专人在追查,跑不了。你做好份内之事即可。再说,上面如此安排,不让你趟浑水,也是出于你的爱护,难道府台大人看不出来?”
“多谢冷大人提醒。”
“总之,你静观其变为宜,如有需要,自有人会找你。言尽于此,保重。”
说完站起身,脱下官服,换成便装,转眼间变成了一个行走江湖的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