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剑，落地。

晓初倾痛苦地捂着臂膀，没料到来自头顶的袭击。

它落了下来，两只前狼爪再一次扒住了他的肩胛，整只狼的重量强压在他的身上，令他一个趔趄，不得不弯下结实的腰板。

“不，不要，不要！”

狼嘴趁机探入了他的脖颈，冰冷的狼牙衔住了他的咽喉。感受到死亡的恐惧和冰冷，他这才真正地对上了冰冥那双可怕的狼眼，恍然大悟，明白这究竟是一头怎样的野兽。

但，失去理智的残狼不会同情敌人，哪怕是在没有被杀欲控制之前。

一口咬下，穿透皮肤，两齿衔接。

在那惊异，后悔，不甘的眼神中。

它的两只后腿朝上一抬，拼尽最大的力气，蹬在了晓初倾的身首发

借着这股向后的力和狼牙的紧咬。

冰冥撕开了他的喉咙，宛若撕碎一张脆弱的白纸。

人血和狼血一起飙溅。

划出了一道道晶莹的长痕。

孤狼在空中一个后翻，落地后扒出了四条雪沟。

满是血的狼嘴中，似乎在不断地咬着什么，也不知是在吞噬撕扯下来的皮肉，还是在回味鲜血的味道。

“扑通！”

挑衅者倒在雪尘里，在血泊中抽搐了几下，闭眼归西。

场面一片寂静。

“杀……杀人了……吃人了！”

苍九劫反应稍快，即刻丢了弓，撒腿奔向后方，口中惊叫连连。

嘶哑恐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雪原上，传出去许远，许远，像是一只孤魂野鬼在凄厉地哀嚎。

“不，不要！等等我，等等我！”

洛鹞看着伸出狼舌的冰冥，如梦初醒似地卸了武器，不顾晓初倾的尸体，连滚带爬地追向苍九劫。

疯狂的孤狼没有追赶。

因为尸体的衣服中掉出了那枚下界之星。

待两个烦人的家伙消失在视野中后，它走到了血泊边上，捡起沾血的紫色十字星，猩红的狼眼紧盯上方的紫色光辉。

这奇异的光芒或许有着奇异的功能，在冰冥的久久注视下闪烁得更加灿烂。只见十字星缓缓吞噬着附着的人血，分出粒粒银色的芒点，一点一点相互连接，最后在它的眨眼下重新凝聚成了一条铁链。

它深深地喘了口气，闭眼间，狼瞳重新褪为黑色。

爪中的下界之星自动飘起，用铁链轻轻地环住了它的脖颈，于碰撞的一瞬间相互融合。

“又杀人了。”

清醒后的冰冥揉了揉脑袋，自言自语着，一挥爪，捡起陈亮的铁剑：

“要怪，就怪你们触碰了我的底线。”

后退的伤痛依旧还在，并且在运动后加倍地袭来。为了不拖累到身体的灵敏性，它叹了口气，卧下身子，不舍地掏出一瓶粉色的药水，用牙咬开瓶盖，小心翼翼地倒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嘶！”

治疗过程中遭受的如火灼般的炙热和痛苦令它龇牙咧嘴。在倒了半瓶的药液后，冰冥才为玻璃瓶盖上了木塞，抬头遥望天空。

“为何呢？防卫有错吗？以牙还牙有错吗？”

孤狼朝太阳大喊着，为刚才的所遇感到悲痛和失望：

“冥，冰冥已放弃狼王职位，放弃复仇，要去追求未来，追求和平，为什么其它的生物还要相互斗争，注定拼个你死我活？他们还不觉悟吗？人类和其他种族真的无法和谐共处吗？”

“呼！”

风吹雪，拂脸庞，阳光下的冰冥发泄完心中的不解，低头喘着气。

一只白蝴蝶从背后飞来，萦绕在它的身边，最后落在地上，化作两行龙飞凤舞的金色小字：

“世乱纷争，四族相持，末隐另界。

“唯有源尽龙现，以得一方永和。”

“它……”

冰冥迷茫了几秒，抹掉地上的字迹，振奋精神：

“看来我想要的答案，都需要从它身上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