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凡还处在晨起大脑当机之中,整个人懵逼的很,喷了温怡才反应过来。可还没等她补救就被喜鹊挤开了,然后一直没找到插话机会的卜凡眼看着三人走进房间,只剩下她和秦祲之。院中秋风瑟瑟,卜凡缩了缩肩膀,心虚的瞅着秦祲之,“我不是故意的……都怪你,带她来干嘛,破坏了我一天的好心情……明明知道我早上是什么样的,还带陌生人来,真是的。”
秦祲之走到卜凡身边,站在上风向的位置,边帮她挡风边道:“正因为知道你是什么样子,才带她来的,从今天起,你要跟着温小姐学习礼仪诗书,好好改改你的臭毛病,做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什么!”卜凡震惊的看着秦祲之,满脸不赞同,接着在他逼视的目光里变成满脸勉强,“好吧,要多久?”秦祲之:“每天。”卜凡:“什么?”
“每天辰时开始、酉时结束,上午诗书,下午礼仪,直到你大婚。”“你不如杀了我算了。”秦祲之叹气,“靖儿,懂点事。若是你规矩礼仪不合格的话,是不能当太子妃的……”卜凡立刻道:“那就不当好了,谁稀罕当了,太子那个样子,琴箫节奔来救不稀罕,鹅噎死。”
秦祲之皱眉,“把舌头屡直了,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卜凡嘟嘴,“我这个样子!很好啊,我很满意,我不要学什么撕书礼仪,书好好的,干嘛要撕它,你们太不尊重文化、太不尊重作者了。”秦祲之咬牙,一把拽过卜凡,拉直手心,狠狠的拍了两下,然后瞪着她道:“知道错了吗?”
卜凡的嘴立刻咧成波浪形,上下牙磕磕碰碰,“你太过分了,打人是犯法的,我会告你的、啊~……”秦祲之狠狠一按手中那只紫红的手心,恨铁不成钢道:“咬文嚼字、胡编乱造,还知错不改,还想被禁足吗?这次就该罚你抄书。”“那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啊!我要和你绝交、嘶---”
秦祲之拉着卜凡转了半个圈,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左手绕前虚环住她,去揉那只紫红的手心。边揉边无奈道:“靖儿,我是为了你好啊。”卜凡垂眸,咬唇道:“……可一天也太久了,我都不能喘口气。”
秦祲之坚定道:“时间不能改,不过温小姐一向温柔大方、善解人意,她定会让你适当休息劳逸结合,而且她在坊间素有才名,给你授课时也会讲一些名人趣闻趣录,天下奇观,这样你也不会无聊了。”卜凡想了想,提条件:“那先试两天,如果我觉得不合适,就不学了。”
秦祲之点头,“可以,不过必须得我认证过后,你无理取闹不算昂。”“我无理取闹?我无理取闹……”卜凡脑袋后仰,狠狠的撞了秦祲之一下,气哼哼道:“明明是你无理取闹好吗?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要学什么撕书礼仪,到底是有多无才无德,传出去好丢人啊。”
秦祲之摸了摸卜凡脑袋,和蔼的笑笑,“丢人也得学,不然你就得丢太子妃之位。”温怡刚好扶着喜鹊出来,正好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眼波一转,抿唇笑笑走上前道:“秦王殿下,秦小姐。温怡已经收拾妥当,随时可以开始授学,不知我们在哪儿上课?秦小姐可要准备一二。”
卜凡皱眉,不开心道:“当然要准备,小碧,摆膳。”说罢,径自走回房间。秦祲之见此,冲温怡请道:“不好意思,温小姐先和本王去前院书斋吧,我们顺便聊聊授课内容和范围。”喜鹊惊喜的看着温怡,就差替她答应了。温怡矜持的笑笑,冲秦祲之福身道:“劳烦秦王殿下了。”
屋内,卜凡对镜喝粥,小碧在后梳头。一会儿,小碧忍不住道:“小姐,奴婢觉得那个温小姐性格有点怪怪的,不是奴婢背后说人坏话,而是、她,她刚刚在屋内梳洗上妆的时候乱翻您的首饰匣子。她那丫头更可恶,把温小姐头饰和小姐您今天要戴的混作一堆,差点把您的碧玺簪子给温小姐戴上了,幸好这温小姐今天戴的不多,奴婢发现了,不然就被她蒙混过去。”
卜凡咬着勺子抬头,“你是说她徒有其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小碧边梳边道:“这奴婢不确定,不过那主仆两个很贪财就是了,虽然她们极力掩饰,但那贪婪的眼神我看的准准的。早听说礼贤伯府这几年没落,老宅住着三代人,加起来七八房,还养着一个考科举的姑老爷,家中进项分来分去,到温小姐手里也没什么了,难怪如此小家子气。”
卜凡瞬间满眼惊喜,满血复活,抬手拔下勺子,咧嘴笑个不停,“好!这样才好,如此品行不端的人怎么能作人夫子呢?哦呵呵呵呵呵,小碧,你真是太聪明了,给你涨月钱。”“……呃,谢小姐。”总觉得你高兴的太早了,小姐,小碧摇头一叹,继续为卜凡盘发。
卜凡收拾好,立刻精神抖擞的奔向外院,准备随时抓温怡小辫子,赶走她。两人到书斋时,温怡正和秦祲之说着什么,卜凡眼珠一转,拉着小碧蹲到窗户底下,“嘘---听听她怎么忽悠人,好知己知彼。”小碧点头,两人脑袋晃晃悠悠、飘飘忽忽的贴在窗棂下,瞪着四对金鱼眼死命靠墙偷听。
里面,秦祲之道:“听了温小姐的话,本王放心很多,这是宫中礼仪的典籍,靖儿就交给小姐了,希望她能真的脱胎换骨。”温怡道:“秦王殿下不用担心,秦小姐聪明活泼,相信只要她肯用功就一定会有所得,而且,教导她,本就是温怡应该做的……”
外面。卜凡抬手指着自己,“我肯用功?合着没学好就跟她没什么关系是吧?这是推卸责任这是。”小碧摇头,“小姐,关键是后面那句,她说‘教你是她应该做的’,就是分内事的意思,总觉的她在暗示王爷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