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去了,连义父最后一程都没送成。”她母亲喜出望外,小声埋怨道。
“人都不在了,见没见有什么区别。”何贯天瓮声瓮气说。
“不说了,人回来就比什么强。”做母亲抖抖身上灰尘往外走。
“娘,你不用出去喊人了。”一身蛮力小伙子什么时候变成了神算子难得与娘的心是息息相通。
“贯天,往常惯例打得大的猎物,整个寨子里人欢聚一场,大家分而食之,你义父刚走,咱娘儿俩可不能干那种有酒有肉待远客,火烧房子喊四邻的蠢事,”罗贯天母亲寒下脸,第一次对自己心肝儿子说了重话。
“娘,你扯到那儿去,这独猪不是猎物,是我日伏夜潜追杀回来的祭祀品,现在我睡个饱觉,夜晚我将这死猪埋在义父的坟头下方,但了阴间,它也得一命抵一命,规规矩矩给我义父赎罪。”
“什么,儿子。”何贯天母亲害怕是自己太过忧伤而产生幻觉,她使劲扯了扯自己右耳朵,那是她全身最为敏感部位。
“儿子,你怎么就能断定这就是害死你义父牲畜?”
“娘,这是我们男人的事,你先给我烧水做饭。”何贯天说完话翻过身子就扯起山响呼噜。
“这孩子,这呼噜比雷电响。”何贯天母亲高声埋怨,身子却蹲在火塘,密密架上柴,把嘴鼓得圆圆的对准红红火碳使劲冲,一会喷出青烟呛得她逃出房外咳咳的咳嗽。
“怎么大妹子,家中来相好,忙着烧火煮饭吗?”冷不防,一个穿青衣服中年男人从角洛里窜出来,灵巧摸了一下女人敏感部,嘴里啧啧的叹道。
“尚林哥,你可别乱说,屋里是我儿子,他刚从山里打猎回来,我得赶紧给他烧火做饭。”何贯天母亲羞红脸低着头不敢看这个男人。
那男人当然对屋里情况了如手掌,今早天未亮明,无所事事的他就像条蛇,蜷成一堆藏在大门前方灌木林里,双眼盯着大门看有无外人出没,从而判断这个风韵犹存女人,除他这个情人外还有没有别的野男人。
而能让这个优尊处优男人甘愿让蚊虫叮咬的动力,竟然是他们夫妻昨晚一次如吃饭一样普通吵嘴。
“敬尚林,你别成天像个公鸡在寨子里头撵着母鸡味道到外钻刺笼,小心那刺剁得你头破血流,你知道别人背后叫你什么,叫你驴公子,就是寨子里郭二瘌子成天牵着挨家挨户给母马配种,春天又厚着脸皮逐户讨要配种费的大黑驴。
“怎么样,老子天生就有这本事,自懂事以来这附近姑娘、媳妇,只要的看中的就没有跑脱我手板心的,”敬尚林脸上青上加绿。
“得了吧!你碰上的都是些碰上男人就脱的烂货,有的人明着说你吃的是他们挑乘烂菜。”敬尚林的女人火上添柴,撇撇嘴反唇相讥。
“你别白日做梦,找不到东西,寨子里男人就你最窝囊,手无缚鸡之力,连只野兽都没碰过,只不过仗着出生好,和做山货大商贩有点亲戚关系,赚了点昧良心钱就人身上长尾巴。”女人嘴巴一畅开,那跑出竹刺是根根带尖。
“死婆娘,吃家饭屙野屎,你怎么不跟着那些风里钻、雨里跑的狗男人去鬼混,也省得老子说东道西跟你娘家解释一大堆废话。”敬尚林气跳八丈高,要不是害怕妻子几个心狠手辣弟兄,此刻他连把妻子卖进妓院,眼看着她被人糟蹋才解气的心都有。
“臭娘们,离开了我,你连泡屎都找不到吃。”他在心里狠毒的骂道。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妻子冷冷扫了他一眼,“我警告你你伤天害理的事做得太多,连万圣宫都看不下去,整个后代连个带把的都没有,再不收敛,小心那天断子绝孙。”
“你,”敬尚林气得胸口发闷,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恨恨望了望挂在墙上那把鬼头剃,渐渐握着手向那边靠近,这时杀心已充斥了他全身。
“有你们这样做父母亲,那嘴比粪坑里的屎还要臭。”已经惊醒穿好全身衣物的女儿敬升月用陌生眼光刺向他们,她手里紧握火把不放。
“你们要是再不知羞耻不住嘴睡觉,本小姐就一把火烧了这里,让你们引以为豪农产和我们都燃得干干净净,我也能痛痛快快离开你们躲个清静。”
“千万不要。”夫妻双双同一时间伸出双手,这才是他们双双克星,这个小祖宗更是无天无地的说一决不做二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