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兴此时,则来到十一司司总赖容的宅中。
赖容所辖的第十一司,属于布署在京外的秘司,赖容本身并没有在京城安家,却学了许多富贵人家的样子,在京中购了个别院,纳了京城兰音坊的头牌花云,给自己做了妾室。
所以,只要有公务来京,必定是住在这别院里,与妾室花云日日行那云雨之事。
今晚也早早地关了门,二人正在榻上缠绵,却听到了急急地敲门声。
这别院并未配置仆从,只为花云配了个贴身服侍的丫环。
而丫环怕影响他们二人的好事,早早地睡了,还睡得死沉。
赖容喊了几声,见丫环没有响应,只好自己穿着纨衣便出来开门。
秦兴见开门的人,便是十一司司总赖容,也懒得多费口舌、耽搁时间,也不搭话,直接一掌拍了过去。
赖容虽没有防备,但应变能力惊人。
前脚往地上用力一蹬,身体倒飞出去,将秦兴的一掌避开。
秦兴此时也没有办法,只好随着飞入院中。
在赖容安安落地之际,秦兴已经来到跟前,接着又是一掌拍出,同时掌中带气,以气化形,生出一把气刀。
以掌推刀,刀气直入到赖容体内。
接着便在赖容的胸口,又重重地补了一掌。
赖容的身体直撞向身后的房门,将房门撞碎,身体跌入房内。
此时早已被惊动的赖容小妾花云,刚从内房走出,正遇到飞过来的赖容,被气流一带,摔在地上,发出一阵惨叫。
转身看着赖容胸口流出血来,又看向院中立着的秦兴,大喊道:“杀人了!救命啊!”
秦兴无奈,又不能杀了花云,又不便再上前查看赖容是否已死。
只好转身,一个飞跃,跨出院墙,趁还没惊动其他人之前,出了院子。
而韩冬与杨朵,找到的第一个人,则是二十一司张略。
他们到了张略宅子之后,家人回复说张略还没有回来。
两人便隐在张宅临门的墙角等着,没多会便见张略被一顶轿子抬了过来,被桥夫扶下了轿子,整个人喝得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稳。
看着两名轿夫就要把张略往宅子里架去,为免错失时机,韩冬与杨朵忙闪出身来。
“你们让开!”韩冬此时剑已拔出,冲着两名轿夫冷冷道。
轿夫一看二人的样子,连话都不敢答一声,扔下张略,抬轿便跑。
张略此时也看到了他们,但身体已不太听得使唤,只费力的抬手指向他们:“你们——,你们——,大胆!还不快点把爷扶起来!”
韩冬持剑来到张略身边,剑举了起来,却犹豫不决,看向杨朵道:“此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此时杀他,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杨朵见韩冬的情状,也不理他,咣郎一声,拔出了自己的长剑,来到跟前,挥剑怒斩,直落向杨略的颈部。
那张略的头颅滚出很远,脖颈出喷出血柱。
韩冬纵身闪开,才没有沾上血污。
杨朵看着张略的尸首,怒道:“此人十五年前,不知杀过多少我们的家人,难道只是因为他此时没有还手之力,便不杀他?十五年前,我们的家人何尝又有还手之力,他们又何尝因为我们的家人没有还手之力,而放下屠刀?”
说着说着,眼泪不禁夺目而出。
韩冬想想,又何尝不是。
自己却为何对灭门的仇人这般恻隐,实在是有愧被秘府所杀的父母、家人。
“杨朵妹妹,你说的是!是为兄的不对。这种人何曾又怜悯过我们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