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见离开宛城后的第二天,何进回来了。
此时的何进,已经和以前判若两人。何进骑着高头大马,穿着绸缎新衣,摇着书生折扇,活脱脱一富家公子哥的样子。马儿走得很慢,马蹄子一下一下着实地敲打在街面上,让宛城的百姓不再怀疑眼前的一切是在梦中。一群孩子跟在马尾巴后面,捡着地上洒落的糖果,马上的何进,胸脯挺着,眼皮似抬非抬,朝着左右街道边挤满的百姓,微微点着头。
路边有人道:“这小子是何屠夫的儿子吗?”有人道:“不是他是谁?他就是何进,扒了骨头我也能认识他的筋。”
“是他,这小子去年欠了我五十文赌资,至今还没还呢。”
“那你赶紧向他讨啊,看样子,这小子不知在哪里发了横财。”
“算了,不就是五十文吗?俗话说讨穷不讨富,说不定哪天回来五十贯呢。”
何进骑着高头大马来到自家的肉铺子外,何月儿抬头见了,哇地一声惊叫:“爹,你快来看看,是哥哥,是哥哥啊。”
何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哥哥怎么了?他是不是又惹事了,这个臭小子,三天不挨揍就屁股痒痒。”
“不是啊,爹,你快来看看,哥哥变了,他彻底变了。”
“他变了?他还怎么变,从小到大,爹是一手把你们拉扯大的,你哥哥是个啥人爹还不知道吗?他除了变坏,难道还能变好?”说着,何真从里面走了出来,眼睛这么一瞥,看到了耀武扬威的何进,顿时有些呆了,心道:这是我儿子吗?何真揉揉眼,再揉揉眼,他对身边的何月儿道:“月儿,你掐爹一下。”何月儿轻轻地掐了父亲一下。何真道:“没感觉,再使把劲。”何月儿使劲一掐,何真疼得跳了起来,不过,他一点都不觉得痛苦,反而高兴地冲了出去,伸开双臂,大叫道:“遂高,儿子,我的好儿子,爹一看你就是个有出息的样,快让爹看看。”
何进跳下马来,道:“爹,看你刚才的样子,难道不认识孩儿了?”
“爹不是不认识,是不敢认呢。”
“是不相信吧。”
“是啊,孩子,快跟爹说说,这几天你去了哪儿,怎么变化这么大。”说着,何真把儿子拉进铺子里,将一干看热闹的百姓关在外面,生意也不想做了。
“是这样的,孩儿这次很幸运,刚到京城,就看到一张榜文,是捉拿飞贼的,赏银五百两,孩儿就决定抓住飞贼,邀功请赏,说来也该孩儿走运,那飞贼从一家宅院里跳出来后摔晕了,正巧落在孩儿面前,孩儿就把他绑了,送了官府。”何进坐在样子上,将早编好的谎言说了出来。
“是这样啊,孩子,没伤到你就好,看来这次是够幸运的,银子呢,那五百两银子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