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带着人向下沉的速度很快，快到顾风棠意识到自己失去行动能力的时候，水已经快到他的下巴了。

温暖和煦的太阳没有了，娇艳的荷花也没有了，就连铺满水面的莲叶也没有了，只有黑云压近，枯茎烂叶。

“啊！”

水终于没过他的头顶，从四面方向他压来，窒息，寒冷，黑暗一涌而上，顾风棠绝望地挣扎起来，却发现自己能动了，不仅能动，刚才另他绝望的场景也没有了。

眼前是卧室，吊顶的灯都亮着，床也在，柜子也在，液晶显示屏上酣战正浓，如果不是他站在漫水的地板上，全身湿哒哒地滴着水，肺腔被挤压的感觉还在，他简直怀疑这是一场梦。

“是人是鬼？！”

顾风棠壮胆似的大叫一声，回应他的是敞开了门和那个放水放的哗啦啦的水龙头。

——

回到车里，陆斯珩还保持着凝滞的状态，被知遥晃的清醒过来：

“好了！我帮你出了气了，该给我红包了！”

“啊！”

陆斯珩想赖账的，但刚刚现场观看了幻魅之术，他不太有自信得罪这只蛇妖，于是拿出手机，扣扣搜搜的发了一个红包。

知遥欢欣鼓舞地点开，发现是520元，登时脸色就不好了，用长腿踢了陆斯珩一下：

“我花了这么大功夫，你就给我这么一点？”

陆斯珩还在缓冲，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下次再多一倍！”

“十倍！”

“成交！”

看着某个把手机像宝贝一样塞进裤兜的妖，陆斯珩在心里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