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信之不急不慢的打磨出来一杯新的咖啡品种,还有着少许的热气,吹着云烟。
他将咖啡放在苏漾的面前,瞥着苏漾那一脸‘我被抛弃该怎么办?’的脸色,不由得好笑了起来。
“尝尝,新研制的,味道应该还算不错的。”
苏漾瞧着那一杯黑乎乎的咖啡,味道是挺香浓的,但是……
“我不好这一口!”
“砰”的一声,苏漾忽的就从桌子上坐了起来,一掌轻拍在桌面上,喊道:“有酒没?本少爷要借酒消愁。”
“我这可不是酒馆,哪里来的酒?”徐信之拿着匙子沾了一小勺的糖,放在苏漾那杯咖啡里,淡了苦味,又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苏漾视线微垂,落在徐信之那双翩翩玉手上面,问了一句:“听说过什么话?”
徐信之拌了两下,就将匙子放回,用眼神示意苏漾,笑道:“借酒浇愁愁更愁。”
苏漾:“……”
文化人。
他怎么就跟这个文化人合得这么来呢?
“受不了你了!”
苏漾嘀咕了一声,端起那杯徐信之拌过糖的咖啡,轻轻喝了一口。
“我说你好歹也是一个正经的香门第出来的贵公子,怎么就对这种破玩意儿这么感兴趣呢?”
苏漾跟这个人认识了二十几年了,最让他哔了狗了的就是这公子哥,明明跟他们长的都是一张人脸。
但是,却都不干“人”事。
就比如说啊。
这个酒啊。
徐信之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喝过酒。
为此,人家是怎么说的?
哦,人家是这样说的:“酒易伤身,不宜多饮。”
说之前,还给苏漾等人文辞凿凿的上了一课。
那之后,苏漾就经常说他就是一个香门第交出来的‘呆子’。
可他,又不是什么真正的呆子。
你见过有哪个呆子第一次拿枪射击,就全中的样子吗?
更玄乎的是,还都是十分。
为此,苏漾就又说了。
“你可能骨子里就跟我一样吧,适合生存在黑暗之中。”
那个时候,苏漾还开玩笑说,他是不是徐家抱错的孩子啊。
可人家徐信之转眼就又给他文词歌赋的又上了一课,上完了课,又不清不楚的说了一句话。
“可能吧,我跟你是一类人,所以打小就跟你玩的来。”
言归正传。
此时的徐信之听闻苏漾的话,清隽的一张脸上忽明忽暗的。
儒雅斯文这个成语,用在徐信之身上,本来是挺合适的,但是不知为什么,这中间又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合。
倒像是这儒雅斯文就是装出来的一样。
就好比苏漾第一次见他拿枪射击的样子,明明一身卷气息,但是打出去的子弹,却是最硬的。
“咖啡有咖啡的好处,”徐信之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左右晃动了两下,说道,“提神醒脑、开胃助食、利尿醒酒。”
说完,他抬头,一双眼,跟咖啡的颜色倒是有几分的相似,有时看着黝黑,有时又看着清澈干净。
“可比酒好多了呢。”
苏漾:“……”
徐信之轻轻抿了一口,新打磨出来的这一杯咖啡,味道略苦,他的这一杯不加糖,更苦。
“好了,别说这个了,你喜欢酒我也没拦着你,我喜欢咖啡,你这就要怂恿我放弃这个爱好,反着去喜欢你的那个爱好。”
苏漾觑了他一眼,没说话,端起咖啡,喝酒似的,一口闷了。
徐信之只是笑着,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