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倒是有几分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
时寻狐狸一样的眼神里闪过一道狡猾的光芒,她‘唔’了一声,故意弄他:“那你就是有意凶我的。”
“不是!”夜寒寻很明显只有对着时寻的时候智商不高,完全没看出来时寻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狡猾,“我不凶你。”
他哪里舍得。
“你脚有伤,我怕你弄疼你自己……”
他在跟她解释,眼里炽热不减,兜兜转转,缠缠绕绕,始终是她的影子。
时寻看见了,他漆黑的眸中她的倒映,这些年,总能看见,只是以往每一次,她都厌烦的很,不知为何,今日……
“夜寒寻……”
话语,就在喉咙间,她张开嘴便能脱口而出,可她忽然就有些不忍了。
她犹豫了。
“嗯?”男人还看着她,她坐着,他蹲着,他仰着头在看她。
时寻想说,不是都说好的吗,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再喜欢她了……
她看见夜寒寻这般卑躬屈膝,看她时,眼里缠绕着那欢喜,始终不减,她一时间,就于心不忍了。
“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听着。”
百般宠溺,万般疼惜。
葱郁的主人将一抹香拿了草木编制而成的小篮子装好,也拿了圆石的打磨器,放在了夜寒寻的身边。
“夜少,需要我来弄吗?”
夜寒寻说了一句“不用”,便让人退下去了,顿了,又道:“再准备些清淡的食材。”
女子应了。
“你要做什么?”时寻问他。
夜寒寻将放在红木托盘上的圆石打磨器拿了下来,放在了地面上,又在小篮子里捡了几片一抹香,丢到了那打磨器中。
“你左脚脚腕上的伤需要尽快入药,这儿,有最天然的药材,这几片枝叶,打磨了贴在你脚腕上,要不了多久,你的脚就能好起来。”
时寻眉眼微微紧缩了一下。
她垂了眸,眼里的神色未明,心上像有股暖流,缓缓流淌而过,她一向冰冷的心,似乎在夜寒寻一声一声打磨的声音中,被磨得有了温度。
夜寒寻脱了外套放在藤椅上,解开了手腕袖子上的暗扣,往上卷了两下,谁说冰肌玉骨只有女人才能有,夜寒寻一点也逊色于女人。
葱郁位于乡田之间,这儿有着最自然的清新,远处,是一片片的茶叶开枝之地,时寻坐在藤椅上,正好可以望见那一片郁郁葱葱的地儿。
有微风轻拂而过,带着茶叶的清香,带着自然的韵味,令人心悦神怡。
时寻樱花唇瓣微微抿着,微微往上扬了扬,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愉然,耳边,是那轻轻的打磨声。
她微微垂了眸,看了一眼很认真在打磨那些片叶的男人。
玉肌拂轻风,醉意盎然。
她笑,她好像又被他迷了眼呢。
最近一段时间,似乎每每与他相处,她都会这种不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