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好歹读了十几年唯物主义理论,赵立新差点被吓的跪下磕头,饶是如此,他的身上也吓得出了一身地白毛汗。
同时,开到这样荒无人烟的绝路,赵立新才发现,后面居然一直跟着一辆黑色的私家车!
陈宝宝翘着二郎腿,手上是全世界最有名的陈记臭豆腐,那气味,估计能飘出一里地。他拿竹签子挑起一块,往上一抛,臭豆腐顺势在空中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就掉进了嘴里。陈宝宝嘴里有东西也不影响说话,说道:“这家伙要把老大的男人送到哪儿去?荒郊野岭的,不会打算劫财劫色,就地掩埋吧。”
温情一边开车,一边捂住鼻子。他刚买的奔驰,新买的真皮座椅,现在都是臭豆腐味儿,而且车里最容易吸味儿,这味道起码十天半个月散不干净。真是杀了陈宝宝的心都有,温情凶神恶煞地质问:“你怎么不开自己的车?”
“这不是出来的匆忙,没带钥匙吗?温兄,蹭个车而已,不是这么小气吧?”
胡扯!温情忿忿地想,看到前面车停了,他也只好把车停下来,这条小道上现在就他们两辆车,看环境是个凄凉的公墓区,肯定是暴露了。
要不是司万大晚上居然传音入密给了灵镜市每一位成精没成精的妖怪,连他隔壁伪装成宠物猫的猫妖都接收到了指令,抛下小主人跳窗跑了,他才不会大晚上出来吹冷风。
温情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陈宝宝赶紧跟了下来。
两个人走到本田车旁边,一左一右各一扇窗户,温情自认形象好一点,敲了敲车窗玻璃,柔声透气地说道:“小兄弟,麻烦开下窗户。”
赵立新哪里敢开,他的手跟得了帕金森似的点着手机,可惜手机突然处于关机状态。赵立新直觉肯定是碰上劫道的杀人犯了,危急之下,突然心中灵机一动,车上还有一个人有手机。
想着,他就转过身,探出头去拿宋珩的手机。
从温情这个角度,他也看不到赵立新想干嘛,直觉他没想做好事。于是他声音更温柔了:“赵立新,把车门打开。”
赵立新动作一顿,连回头都变得迟缓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转不过弯来,反应变得慢极了。
温情温柔一笑,笑的见牙不见眼:“我当然知道,赵立新,把车门打开,快点。”
赵立新不知道,其实自己祖宗三代的信息,在宋珩上车那一刻已经瞒不住了,他现在完全没办法思考任何问题,他的脑海里充斥着对面那个男人的声音,那个声音好像有魔力,根本不经过他的耳轮耳廓和听觉神经,而是直接进入了他的脑海深处,到达了他的潜意识。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神情变得麻木呆滞,然后赵立新主动伸手打开了车门,把车钥匙留在了车上,自己下了车。
温情叹了口气,现在他得继续做个便宜司机,送副驾驶座的醉鬼回家。他朝陈宝宝一抬下巴,意思是你自己看着办。
陈宝宝立马稍息立正,敬了个礼:“长官走好。”
温情不耐烦地翻了个大白眼,上车一脚油门,跑远了。
宋珩睡着睡着,就觉得自己跟被大浪冲进了海里似的,身子忽上忽下,起伏不定,腹部像是有一块硬铁顶着。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底下有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玄铁铠甲,正背着他小步疾走。铠甲的背部有一个浮现凸出的虎头,他的肚子现在正随着地球引力上下在上面摩擦摩擦。
宋珩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狼狈,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正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应该是血吧,他想。
要是在现代文
明社会,宋珩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要动手他就走,绝对不会在男性自尊和生命价值间做出错误的选择。从小到大,宋珩从来不跟实力不对等的对象发生肢体冲突,比如高中时遇到的勒索钱财的小混混,初中时逼着自己考试传答案的大姐头等等。
所以,他知道,自己胳膊都抬不起来,被揍的奄奄一息的怂样,肯定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