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黑发男人立刻拦住了他：“等等, 他不是。”

棕发男人从墨镜下面看了对峙的两个人一会儿，指着对面说：“那旁白总不可能是那位肌肉壮汉吧？”

肌肉壮汉听到了他的话, 微微颔首：“托尼。”

托尼：“？？？”

短短一段时间没见，旁白的喜好就变了。

终结者T800在与托尼打过招呼之后，抬起手里的□□随手向对面的男孩开了一枪, 又是一面墙壁轰然倒塌。

“SHIT!”托尼抬手召唤出战甲，金红色的面甲迅速合拢, 遮住了他的面孔, 带着电流音的说话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你没毛病吧，你要杀了那个男孩吗——以及那是谁？”

“是的。”T800低沉的语调回答。

这可真是惊喜无限。

托尼：“每天都是新的一天, 对吧？”

他本打算上前阻止T800的攻击行为，但旁边的安东尼比他更快。铬白色的战甲陡然覆上安东尼的手臂, 脚下的推进器已经将他送到了T800面前, 单手抓住了雷明顿870的枪管。

T800松开了手，呲开牙露出一个略显恐怖的笑容：“是的，托尼。”

托尼感到更加费解。

旁边围观了这一幕的警官先生，手中的马克杯都要落到地上了。

T800带着他僵板的笑容转向警官：“那边发生了一起越狱, 墙洞开得太大了。”

“听到你这段让人无法理解的发言，我相信你是旁白了。”托尼说, “你在想些什么——算了别解释给我听，我觉得我听不懂。”

“你比我知道的旁白要智能一点。”对面的男孩紧促的呼吸渐渐平静了下来, “至少你知道放开对它的限制, 从而解放你改变现实的能力。”

安东尼抬起下巴, 慢慢地说：“……是你？”

托尼：“好极了，又到了你们在对暗号的环节。”

安东尼和布鲁斯：“……”

T800说：“安东尼，我们有一些任务。”

“放心，”安东尼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微笑，“我不会打这个小粪球的——他只是个13岁的小东西，可怜的蝙蝠侠。”

旁边的警官：“——什么？？？”这一幕有些颠覆他的三观。他刚刚才勉强回忆起为什么对面这两个金属人有点眼熟——他在他儿子的漫画书里见过穿着这种装甲的人，然后就发现这两个从漫画书里跑出来的家伙在叫对面的小孩“蝙蝠侠”。

这世界疯了吗？

但首先——他抬起□□，用压过碎石簌簌落地的声音大吼：“放下武器，把手举到我看得到的地方！”

安东尼：“你在做梦。”

托尼：“别这么无情嘛。”他转向警官先生，用无比遗憾的语气说，“但你真的在做梦，先生。”

警官举枪的手有点颤抖，但始终没有放下。

T800慢吞吞地说：“他们已经快要跑远了，警局的拘留囚犯，先生。”

“那么，”托尼问T800，“你现在不太想杀死这位小先生了吗？”

“还需要10秒。”T800回答。紧接着，伴随着一阵引擎的轰鸣声，一辆摩托带着长长的锁链开入房间，稳稳地停在了他们面前。

“现在可以了。”T800说着，拿起夹在把手上的墨镜戴了上去，遮住了眼角上方的一点伤痕。深红色的血迹之下，隐隐透出金属色的光泽。

半个小时以后，总算摆脱了身后尾巴的四个人临时选择了一处广袤无边的废弃修车厂作为临时据点。

“你们需要改写这个终结者机器人的代码。”旁白说，“它在试图杀死约翰·康纳。”

在场的三个人都有做到这一点的能力，但此时他们谁都没有发话，而是互相对峙着站在场地中央，被废弃的汽车环绕在中间。

“这就是你在离开地球1849和地球237之间去往的世界？”托尼看了看布鲁斯，这男孩看起来比彼得还要小一点，令人有些触动，“这位年轻的义警来自那个世界？”

布鲁斯：“……”他透露的信息不多，也难怪被托尼误解了。

安东尼嗤笑了一声，冷冷的蓝眼睛注视着布鲁斯的方向，眼神中充斥着不悦的情绪。

“上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这个小粪球摆了我一道。”安东尼用冰凉的语气说，“最好别被他骗了，除非你的脑子里的东西都被塞进你那个小肚腩里了。”

布鲁斯：“？”

托尼：“？？？”

史丹利的声音从耳机里冒出来，对安东尼说：“请注意您的称呼和措辞，先生。”

安东尼哼了一声。

鉴于两个人上次的过节，布鲁斯无视了安东尼，对托尼简单地解释了一句：“我不是孩子。”

托尼露出无奈的神情：“我知道，我知道。”

布鲁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到这场景有些熟悉。他身边曾经有过三个不同的男孩，都曾经对他说过这句话。当时他是怎么做的来着——他（内心中）十分感动并拒绝了罗宾们共同涉险的要求，因为他们还是个孩子。

他得承认，这种语气还真挺让人恼火的。

除非说话的人是他。

把约翰·康纳与平行世界之类的事情解释清楚花了不少时间，等到场面重新陷入静默之中，旁白再次在旁边出声了：“有人能够对它重新编程吗？”

三道目光看向了终结者T800。

“我知道。”旁白淡定地回答。

“所以，”托尼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射出的激光手术刀划开了终结者的人造表皮，打开脑后的盖板，机器人的芯片就在里面的仓室内，“你为什么这次选择了这个大家伙？我以为你……”

——已经对自己有了正确的定位？托尼在心里说。

虽然安东尼的用词不太好听，但旁白这副不太聪明的样子，确实像是个正在成长中的孩子。

“我以为它与我更加相近。”旁白说。

“哦，”托尼顿了顿，“事实上，你是另外一种存在形式……五年前，我曾经关注过一个失败的项目，有人知道去中心化网络吗？”

布鲁斯的目光猛地投向托尼，安东尼也陷入了思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