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 这位就是一直以来都神出鬼没的至尊法师阁下，斯蒂芬·斯特兰奇医生。

这个世界里的奇异博士相貌与托尼认识那位有着九成九的相似——或者说他们也许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也许他们神棍在平行宇宙有特权，托尼想。

“你们认识？”托尼问旁白。

“……不认识。”旁白回答。

“那你还对他说话？”托尼双手抱胸，靠在墙上远远地审视对面。

斯特兰奇也穿着跟托尼一模一样的淡蓝色囚服, 手腕上铐着很粗的金属装置，托尼猜那大概可以抑制魔法。

虽然他不是很确定能起到多少作用。

毕竟这是奇异博士？

“是他在对我说话。”旁白不情愿地说。

托尼：“……”

当然, 他也看到斯特兰奇对着他的眼睛比口型了。但是一直以来, 他都没想过有人可以发现旁白的存在。

他的意思是，旁白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投影，理论上并不是任何形式的实体。

但谁让对方是至尊法师呢？

“我假设他是进来搞事情的，我说得对吗旁白？”托尼问。

“他去了失落之地的罪恶者集市。”旁白回答。

“那是个什么鬼东西？”托尼皱眉。

“一个自玄古以前就存在的，公平的交易之地。”旁白说, “只要你能拿得出用于等价交换的物品，就可以得到一切——他失败了。”

“什么？”托尼皱着眉毛说, “我几乎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要交换什么？”

“创世和灭世之力，交换物是他的灵魂。”旁白回答, “但他失败了, 因为他没有完整的灵魂。”

“……？”托尼：“这个世界的超英都怎么回事？”

“不，他原本就没有。”旁白说, “至尊法师的血之盛典, 它的咒语使用起来必然会牺牲人命……以及玷污使用者的灵魂。”

托尼不需要旁白解释得更清楚了。

用灵魂换取的力量, 也会使灵魂蒙尘。

“在你暴露光照会之后，复仇者正式对你的另一群队友宣战了。”旁白说，“也许奇异博士刚从失落之地回来, 还不知道你干的事情。”

“……安东尼干的事情。”托尼纠正，“所以他就遇到了复仇者，然后被抓进来了？我怎么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旁白沉默。

“旁白？”托尼下意识地避开了斯特兰奇的目光。

“……我也不知道。”旁白说，“光照会的人几乎都可以屏蔽我，我一个也看不到。”

托尼：“……”他这都是一群什么样的队友啊。

“至尊法师奇异博士，神奇先生里德·理查兹，异人族的首领黑蝠王，接任x教授的变种人野兽亨利·麦考伊，被你们驱逐的亚特兰蒂斯王子纳摩，”旁白给他数了一遍，“还有你。世界上最伟大的头脑，组成了一个最具权威的组织——不过现在在被复仇者和神盾局通缉。”

托尼：“……”

他简直无话可说。

对面囚室里的斯特兰奇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受制于人的觉悟，就在囚室中央盘膝席地而坐，手掌随意地搭在膝盖上，能够穿透人心一般的目光仍然盯着托尼。

“说实话吧，我觉得他一点也不像是来坐牢的。”托尼说。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越狱？”旁白问，“我这里有几种方案，是上一个游戏主角曾经使用过的，你想听听吗？”

托尼：“……上一个游戏主角？看起来你这段时间的生活挺丰富多彩的——说说看？”

旁白：“第一个，通过语言诱导引起监视者的注意，然后掐死他拿到钥匙，解除绝境控制，破坏监狱防卫系统。”

“等等，掐死？”托尼：“掐死有必要吗？”

他的脑海里响起翻书的声音，然后旁白说：“对，就是掐死。还有用酸液喷到对方脸上，或者用笑气控制对方神经系统，以及——”

“你快闭嘴吧。”托尼绝望地说，“你上一个游戏主角是怎么回事？”

“但他在越狱的方面是专家。”旁白肯定地说。

托尼：“……好了听到这个我仿佛明白了什么。”

“什么？”旁白问。

“把他教给你的东西都给忘了，立刻，现在就忘。”托尼说。

“但是我不可能忘记东西。”旁白说，“为什么？”

托尼感到头痛：“以后再说这个——你该不会真的，帮助了那个游戏主角了吧？”

他静静等待着，旁白却久久没有出声。

“……我失败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托尼才听到了答案，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而他对面的奇异博士突然间抬手敲了敲玻璃。

托尼皱眉看了过去，然后发现玻璃正在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一个蓝色的人影出现在门口，越拉越长，最后一张脸贴近了托尼囚室的玻璃。

这个人他也认识，跟他那个世界里的神奇先生里德·理查兹长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