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诸葛正我简直被这三人高强的武功震惊,不由看向谢游,不知他武功如何。
谢游失笑:“侯爷莫看某,某却是要心虚了。”
“谢先生的朋友果真都是人中龙凤。”诸葛正我这话说得真心实意。
“说来,某在一众朋友里,武功倒是最差的那个。”谢游看向三位好友。
休云北道:“若是你的武功再好点,我们恐怕无颜和你做朋友了。”
谢游干笑一声,不再说话。
铁手好奇道:“休道长何出此言?”
他与谢游在江宁相识,意气相投,知晓些谢游惊艳皮囊下的臭毛病,但休云北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每一样都可说是大师,连舞技都足够指导名家,”休云北瞥了谢游一眼,“更不用说他的医术,当真可说是生死人、肉白骨。”
“云北夸得我有些害臊。”谢游低头似是害羞,复又抬头,“若是可以,劳烦云北多说些,好让我适应适应。”
众人大笑。
如此,六人快马加鞭地赶往天衣居士隐居之所“白须园”,无情与谢游留在京中专心治病,诸葛正我整日早起晚归,大约是忙于与蔡京博弈。
无情当然不会就这样安定下来,但是谢游却拦住他,每日准点于刑部接送,多一丝的心力都不肯让他花,连无情想要与谢游手谈一局,也被禁止了。
“若是无聊,大爷要不要听我拨弦?”这些日子过去,谢游早与无情熟悉起来,也懒得装腔作势,初见时谦谦君子之感早已褪去,相处时甚至有一分霸道。
无情起初哭笑不得,后来却渐渐觉得这样的谢游才更为鲜活,身上的蓬勃生气比他绝世的容颜有过之无不及。
“访梦擅长什么?”无情有些好奇,想起那日休云北言其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猜测谢游大约是要抚琴。
“能说得上的乐器,都会一些,”谢游想了想,“其实我最善琵琶,可惜现下可见的琵琶皆为四弦,难见五弦。”
唐时琵琶有四五弦之分,四弦琵琶又名“曲项琵琶”,因其颈部向后弯折而得名;五弦琵琶则为直颈,弹奏时姿势多为横抱,在北宋初年仍可一见,现下却是闻所未闻了。
“我身上倒是带了笛子……”谢游似是想到什么,住了口,转而又道,“我去取筝。”
“筝?为何不抚琴?”
谢游道:“我有位朋友以琴为兵,见多了他用琴打人,我每次弹琴时都难以专心……”
无情:“……”
倒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不过不管怎样,谢游的筝确实能称大家。
筝声清越,谢游手指拨动筝弦,信手便是一曲,非著名曲目,却似泉水激流、风动叶摇,一派自然之声。
无情听得入神,到后来风声略急、却又倏忽无声,整首曲子便停下了。
“为何在此结束?”无情不由问道。
“风进了山洞,就没了。”谢游的回答也是有趣。
他站起身,推着无情的轮椅往小楼走去:“时间到了,扎针去。”
自治疗开始,第十五日,无情在针灸时已有微微痛感,不由惊喜。
诸葛正我听说后脸上也带了点喜色,一扫前日沉郁之感。
为了方便,谢游客居神侯府,且许天衣也因自身安危被诸葛正我留下。
第十六日一早,谢游松了无情到刑部,自己撑伞走回神侯府,未到半途,便被人喊住了。
“谢先生,”杨无邪态度谦恭,“请您茶楼小叙。”
“有事便直说吧。”谢游不太愿意上茶楼。那日与无情谈到琵琶一事,他心下可惜,便打算自己寻了木材制琵琶,近几日刚刚打听到有人愿意出售一块紫檀木,他准备去找找那人。
杨无邪微微躬身,谢游避开这礼,道:“先说事情,某不喜别人这些虚礼。”
闻言,杨无邪便直起身,不卑不亢道:“请先生为我们楼主看诊。”
“你们楼主?谁?”谢游莫名。
“是金风细雨楼的楼主,苏梦枕。”杨无邪无奈,他也未曾想到谢游消息如此不通。
谢游想了想,似乎好像依稀仿佛诸葛正我与无情确实讲过这个什么金风细雨楼,便不确定道:“什么病?他人在茶楼吗?”
杨无邪摇头,道:“楼主事务繁忙,未能亲至,实在抱歉。”
“连病症都不知道?”谢游微微皱眉,“有什么症状?”
杨无邪脸上露出一丝悲哀,又很快隐去:“什么症状,恐怕都有。”
“嚯。”谢游下意识发出一声感叹,“他让你来找某?”
“正是。”杨无邪点头。
谢游看了看天,雨还不大:“在哪儿?”言下之意便是同意为苏梦枕看诊了。
杨无邪将他迎上马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