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尽全力啊？你又不是要看我去虐菜的。当然有放水了，不过……后面打的还算认真的吧！”黄少天说。

那一局，他虽然一开始先发制人，但之后却一直打得比较保守。像第一轮的过招，他完全可以破招，却只是选择以剑格挡，目的是为了留更多余地，引导对方展现更多实力。直到孙蕊完全燃起斗志，才慢慢放开手脚，最终将她击倒。

“……”经理陷入沉思，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你到底觉得这个姑娘怎么样？能不能直接签？”

黄少天意兴阑珊，但经理一定要他给个比较明确的意见，无奈便说：“实力离真正职业水准还有距离，不过就刚才那场对阵后的感受，她的学习领悟能力非常强，我非常看好她的成长性。再说我也知道，俱乐部和她签职业合同，不单单是看重她的荣耀实力，商业性也是你们考虑的重要因素。不过这点我没有发言权，到底要怎么决定你们上头的自己看着办。其实要我说，她实力到底如何，也不应该全让我一个人评价，你们至少要让队长来看过一下嘛！”

“她不正好是你的粉丝嘛！”

“靠，你哪里看出来她像我粉丝了？走的时候连签名都没问我要一个！”黄少天翻了个白眼说。

回到俱乐部，黄少天就找喻文州大致说了一下今天走了一趟的情况。

“经理还在纠结呢！其实我觉得给工资就给咯，大不了少付点嘛！这就和外面企业用工试用期照样也付工资一个道理！”黄少天翘着脚，老神在在地后仰靠坐在沙发上说。

“也不会纠结多久，再过几天转会窗口就要关闭了。”喻文州说。

果然，第二天经理就找到他们正副队长二人，表示上层有很大的意愿想直接签孙蕊入战队，问他们有什么意见。

这种探口风的行为，其实通知的成分比征求意见的成分来的多。喻文州只问了句：“准备签一年？”

“对。”

“那我们没什么意见。”他和黄少天对视了一眼说。

新人签一年职业合同再正常不过了，有时个别看着各项能力都已达到职业水准的新人，在这一年内也未必就有机会上场。说不准也有本来还差一口气的新人就在这一年内突飞猛进能上场了。

这一年的薪水就当俱乐部为了培养新人的投资，投资总是要承担风险的。

上层既然想开了，他们两人也没有意见，反正到时人能不能上场比赛，还是要由战队说了算的。

经理便着手再去联系孙蕊沟通。

又过两天，黄少天在食堂吃过了早饭在要去训练室的路上碰到经理，便顺口问了声他们谈的怎么样了？

“今天中午人就来签合同了。”经理回答。

“是吗？那还挺顺利的。”黄少天说。

完成了上午的训练，他想到一早经理说中午要签合约，想着当初自己也为揽人出了分力，就跑去经理办公室打算关心下情况。

结果，刚走到门口，隔着门板就听到里面貌似起了争执。

孙蕊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显得有些激动。“要是这样，那我不签了！不签总行了吧！”

黄少天连忙推门进去，正好看到孙蕊从经理大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站起来扭头要走。

“哎哎哎……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啊？我好不容易拉来的人经理你怎么得罪人家了？今天不是签合同的好日子么，怎么突然就要走了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拦在孙蕊面前，封了她的撤退路线。

经理也忙从办公桌后走上来，留住她，说：“孙蕊，你别激动，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总之那份东西我找不到人来签，你们一定要签的话我没办法。”孙蕊垂眸别开脸，绷着声音说。

黄少天纳闷，问：“什么东西啊？”

经理说：“就是一份担保协议，未满十八岁的未成年人都要有一个担保人签字，才能跟我们定职业合同。”

黄少天震惊万分，脱口而出：“不是吧！你居然未成年？”

孙蕊抬头瞪了他一眼。黄少天堪堪闭嘴，却发现她眼眶里红红的，脸上有隐忍的倔强和委屈。

“你……”黄少天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孙蕊说她自己要养活自己，反问他看自己是不是应该很缺钱？又想到他们去她住的地方，老旧的小区，蜗牛壳大的小房间，除了电脑装备，其它都斑驳破旧。

他还以为是大学生叛逆非要自力更生，没想到……

“经理，要签的协议呢？我看看。”黄少天说。

协议就在办公桌上，上面已填好了孙蕊的身份证件号，黄少天一看这姑娘刚过十七岁没多久，是离成年还差了口气。

所谓担保协议其实就是当未成年人未能按规定履行合同上的内容，或者出现一些纠纷时，他们俱乐部能找到一个背锅的。当然协议中也有俱乐部若对未成年选手存在违约的情况，担保人可以代表选手向俱乐部讨要说法，追究责任。

不过一般并不会出现什么幺蛾子的事情。

“我记得这个协议不一定要监护人签吧？”黄少天摸着下巴问。

“是不用……”不过基本上都是由监护人签的，不然谁愿意背锅？

“那我来签好啦，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说着黄少天已经拿起桌上的一直签字笔，大笔一挥，黄少天三个字有模有样地就签在上面了。

“少天你这是……？”经理惊讶。

“多简单的事情，做什么搞那么复杂。这样不就行了吗，是吧？”他转头朝孙蕊笑笑。

孙蕊却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