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
今晚的晚自习是化学老师坐班,下课后,她让恰好经过的傅岩将作业抱去办公室。帮老师忙无可厚非,傅岩惊讶的是,当他放下作业后,老师让他第二天上课前提前到办公室,将作业抱回班级,分发下去。
傅岩不是化学课代表,在他理解里,这事应该由课代表来做。
结果阳迟听完他的抱怨,只道:“化学课代表请假了。”
“她也感冒了?”傅岩惊讶道:“最近流感这么严重?”
“感冒?”
“不是么?”
阳迟摇了摇头,他盯着傅岩看了片刻,确定傅岩是真不知道才开口解释:“化学课代表是Omega。”
“……我知道啊,同学这么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性别。”
“不是……”阳迟是真的惊了,他再次强调:“她是Omega!”
“对啊!我……”傅岩随之拔高音量,但他想起什么,猛地止了声。他好似被一只手掐住了喉咙,好半天才挤出声音:“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没错!”阳迟阻止了他的自我怀疑。他拍了拍傅岩的肩膀,“就是这个意思。”
性别与生俱来,但步入青春期,随着身体的生长,不同性别逐渐显露出差异来。Alpha五感变得敏锐,Beta耐力渐长,唯独Omega,迎来的却是发情热。发情热每个季度都会有一次,可用抑制剂进行控制,但使用抑制剂后,Omega还是会变得非常虚弱。
这是生理课教授的知识,但傅岩对这种课程向来敬而远之,他又是Alpha,从未体验过……
“那你总该知道一点吧,”阳迟说:“我们都高二了,从初中起不就有Omega同学时不时请假么?”
傅岩不好意思说自己一直以为这些同学身体素质太差,所以才请假。他极力为自己挽尊:“我又不可能天天盯着他们看……”谁管他们为什么请假呢?
他没把话说完,阳迟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傅岩这话说得实在是理直气壮,阳迟一时还不知该怎么回复了,他想了想,干瘪瘪地“哦”了一声。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作为没见过世面的学生,傅岩与阳迟即使是Alpha,对于性别相关的问题还是颇为害羞的。他们默契地换了个话题,聊了一会儿篮球,又聊了一会儿今天的作业。
平日里说得兴高采烈的话题,今日不知怎的,变得干瘪无趣起来。两人见好就收,对视了一眼,默契地不再闲聊。
回到寝室后,傅岩又想起了虞书欣。他不是傻子,经过这一茬,大概也明白虞书欣为何会请假了。
虞书欣可能是发情热到了。
意识到这点,傅岩蓦地有点脸热。他脱下外套,扯了扯衣领。从衣领灌入的冷风驱散了他身体的燥热,他摸出手机,想与虞书欣说些什么,可会话弹开,首先入眼的却是他之前所发的信息。
——“多喝水……”
——“按时吃药……”
——“别急着返校……”
虞书欣当时没说什么,傅岩此时看见自己所发的蠢话,受不了地捂住了脸。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煞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