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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春节过得气氛诡异,沉默是万金油,我和段明风努力摆出严肃、正经的神情,在长辈们炯炯的目光中保持着一米远的距离,以免在这个喜庆的节日刺激到他们脆弱的心灵。
我知道这种事一时半会儿他们是接受不了的,能够勉强维持着风平浪静已经很难得了,姑妈给他们下了剂猛药,然后就该徐徐图之,不能急躁,凡事张弛有度才是长远之计。
我跟段明风说这话的时候,他充耳不闻,饿虎扑食的凑上来亲我,我心里冒着一连串的脏话,去他的张弛有度,徐徐图个屁的之,看把人憋的。我一面急切的回吻他,一面伸手确认卫生间门锁锁上没有,我低压声音:“怎么啦?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段明风扒着我的脖子,意犹未尽的舔嘴唇,用嗡嗡的鼻音说:“你就是故意的,你手都伸过来了,你又收回去,我张着嘴吃空气吗?舅舅舅妈都盯着我!”
我紧张的捂他嘴:“小声点儿!操作失误,我也没想到他们突然就到厨房来了。”
初三奶奶的娘家亲戚来做客,他们都在客厅喝茶寒暄,我对段明风使个眼色晃悠到厨房,台板上摆着一盆洗干净的草莓,我下意识捻了塞段明风嘴里,猛不防厨房门口人影一晃,说时迟那时快,我的手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段明风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把草莓放进了自己嘴里,我爸我妈就站在厨房门口凝视着我们,我只好冷着脸指挥段明风把草莓端去客厅给亲戚们吃,他一口也没吃上,气着了。
我说:“等会儿吃过饭我们上街玩去,去吃冰糖葫芦,哦不是,冰糖草莓。”
段明风哼哼唧唧的在我下巴上蹭:“还要忍到什么时候啊?他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嘛。”
我拍拍他的屁股:“乖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总不见得要让那群大姨大叔们看俩男的亲嘴。”
段明风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把被我摸到腰部的毛衣扯规整,一脸高冷的开门出去了。
下午亲戚们略坐了坐就要走,我负责开车送住在无锡的舅爷一家去高铁站,老头老太带着一个孙子一个孙女来的,后座坐三个,副驾驶一个,刚好够四个人,段明风苦着脸站在一边,想上车,上不来。
冰糖草莓泡汤了,我开车去南京南站,一来一回已经下午三点,在小区门口的水果店买了一袋草莓当赔罪,段明风腿盘在沙发上,抱着碗一口一个吃独食,我坐在一边撑着头看他,万物枯败的寒冬里,段明风生机勃勃,像一只卯足了劲撒欢的小猪,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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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连更!短短的连更(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