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正巧晓星尘出来寻人。晓星尘看见薛洋头发又沾水了,有些生气,“你去哪玩了,怎么都湿了?”才刚染过风寒又去玩水,这人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
薛洋献宝似得捧上从洛淳那得到的鳞片,“我打架去了,还赢了,是不是很厉害!”亮晶晶的眼睛期待着得到晓星尘的表扬。
晓星尘被气到了,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擒住薛洋的手腕就往自己房间里拖,还吩咐了小二快速备上一桶热水。
晓星尘面沉如水,冷着脸就要把薛洋的衣服扒了,薛洋急忙拦住晓星尘,俏皮地眨眨眼,“道长,你这是要非礼我吗?”
非……礼!!晓星尘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耳朵染上一层薄红,放开薛洋,有些语无伦次有有些强硬,“热水,泡着!不许起来!我去煎药!”急匆匆就离开。
不敢惹道长生气的薛洋乖乖地扒光自己,泡进装满热水的桶里,眨巴了下眼睛,恍然大悟。
原来道长在关心他!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这神气的模样爬是有条尾巴都摇到飞起了。
楼下的晓星尘按着眉心叹了口气,注意到被忽视的宋岚,有些尴尬,“阿洋他还小,昨日又染了风寒,我难免关心些。”
宋岚点头,“朋友理应如此。”
“……子琛先坐,我去给阿洋煎副祛寒药去。”在交谈中他俩已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可以不必疏远的称呼了。
“可要帮忙?”
“不必,我去即可。”忧心薛洋的情况,晓星尘提步就往厨房里走,留下宋岚摇摇头笑了一声,继续品自己的茶。
晓星尘端着热腾腾的汤药去房间,见薛洋还乖乖地呆在水桶,勾了勾嘴角,过去试了下水温,有些凉了,催促着薛洋起身。
“水都要凉了还不快起来。”避出屏风给薛洋留穿衣服的空间。
等薛洋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晓星尘又是一皱眉,把薛洋摁住坐好,去来快干净的巾子细细擦拭着他的头发。薛洋偷笑了一下,他们是修道之人,弄干头发简单得很何须这样细细擦拭,不过他乐于享受就决定不提醒道长。
“桌上的药,喝了。”
薛洋还没高兴多久就苦了脸,这碗黑不溜秋看着就很苦的液体皱皱鼻子,悄悄把碗推远了些,讨好的问,“道长,这药苦死了,可不可以不喝呀?”
“不行。”十分冷淡的回应。
薛洋垂死挣扎,“那有没有糖吃?”
“没有。”就该让你记住教训。
犹豫再三,在晓星尘的盯视下,薛洋捧起药碗一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心情,干了。
“唔哇,呸呸呸!好苦好难喝!”薛洋皱着脸,忙抢了茶杯
给自己倒了好几杯茶漱口才堪堪淡下苦味。
晓星尘被愉悦到,贴心地替薛洋束好发,开始了秋后算账。
“阿洋,解释一下。”晓星尘指了指薛洋拿回来的鳞片。
薛洋眨巴一下眼睛,把因为吃醋的开头省略,将剩下的部分全部交代清楚。晓星尘听完已是眉头紧皱,“此事尚且不明,我去把子琛也叫来,我们一同商量此事。”
薛洋虽然不乐意,但事关重大,多一个帮手最好,压下自己的不满,同宋岚一同商量。
晓星尘下楼去请宋岚,回来时还带了盘蜜饯,放到薛洋面前,薛洋瞬间就阴转晴,炫耀似得朝宋岚笑笑,喜滋滋吃起自己的蜜饯。
宋岚丝毫不在意,听晓星尘复述完全程,同样皱着眉头沉思。
“这伙黑衣人有如此动作肯定是为了达成某样目的,捉来的鲛人肯定很重要,那么他们所处的地方应该不会远,我们先查查这些死去人的家属看看有什么线索,顺便查查附近有没有适合他们隐藏的地方。”
晓星尘点头,“我同意子琛的想法。阿洋,你明天去见一次那只鲛人,看看他还有没有遗漏的线索给我们。”
薛洋咬着蜜饯点头,伸了个懒腰,“哎呀,本来是打算来游玩的,竟摊上这么个事件。”
晓星尘也想起当初薛洋敷衍酒肆小二的话,想到了什么,眸色沉了几分,放下茶杯,扬起温和的笑意,清咳一声,把薛洋的注意力吸引来。
“阿洋,说起来,我都忘了当初那两壶酒,付了钱也可惜,阿洋可有拿走?”
薛洋心里咯噔一下,笑得心虚,“唉呀,我也忘了,真是可惜。”低头继续吃蜜饯。
“是吗,那这个是什么?”晓星尘取出那天的空酒壶放到薛洋面前。
薛洋额头冒汗,“许是哪个路过的人喝完了酒随手扔的吧,瓶子不都是一样的吗。”
“可这酒壶旁边还躺着你的雪阳剑呢。”晓星尘笑得温和,说话却步步紧逼。
“薛洋,还不承认吗?”道长久违地连名带姓叫他,薛洋投降了,“是……,我那天是偷喝了……酒。”
晓星尘气笑,“薛!洋!好啊你,我再三说过你现在的年纪尚小不宜饮酒,你胆子倒挺大,敢背着我偷喝还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你简直……”
薛洋见晓星尘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认错,“道长,道长别气,小心坏了身子。我,我只是,闻着馋,就喝了一点点。”
一壶都空了还叫一点点?!“你知不知道未知的地方有多危险!你还敢在那里喝!你要是出了事,让我……让你的亲人怎么办!”
“道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薛洋眼睛滴溜着转,下回不让你知道就行了,嘿嘿。
这回是真气狠了。晓星尘想起那冰冷的水里薛洋闭着眼的样子就有几分后怕,要是他去迟了怎么办,要是薛洋真出了事怎么办,他不敢想。
看着薛洋这三分真七分假的认错模样,晓星尘闭上眼睛拳头捏得死白。
宋·应该在车底·岚咳嗽一声,“我还有些事这就告退了,明日便在这里集合吧。”
“子琛,我送你。”
两人行至房门口,宋岚见薛洋在后面对自己呲牙咧嘴,“星尘,孩子,还需严厉管教的好。”
这话声音说得不大,但薛洋还是听到了,更让薛洋害怕的是晓星尘也点头同意了。我是不是应该选择跳窗逃跑比较好?薛·瑟瑟发抖·洋
晓星尘回身摁住薛洋,拿了绳子捆住薛洋双手,薛洋挣扎不已,这姿势怪异至极,“道,道长,你这是要干嘛?”
晓星尘一言不发,啪一下打在薛洋屁股上,“啊!卧槽,晓星尘,你干什么!”
“还敢不敢不听话了!”再一下。
“晓星尘!我师父都没打过我屁股,你凭什么打我!”
“皮孩子不教不成器。认不认错!”一连两下。
薛洋心里泛起羞耻感,被打屁股这种事只有小孩子才会有,自己都不小了……
晓星尘见薛洋不答话,加重力度抽了几下,薛洋受不了大喊,“我知错了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再也不喝酒了!再不听话我就是狗!”
晓星尘这才停了手解绑,薛洋噌一下站起来,捂着屁股躲到角落里,脸气得鼓起,眼眶红了含着泪,活像被人欺负的小媳妇。
晓星尘叹气,走过去捏起薛洋下巴,强硬他跟自己对视,“薛洋,把你自己的命看得重些,再敢把自己置身危险之中,有一次我打你屁股一次,记住了没有。”
薛洋从未见过晓星尘这般命令他人的样子,傻傻地点头,晓星尘塞了块蜜饯以资鼓励,拍拍他的头,“乖。”
又换回了那个温柔的道长,薛洋脸蛋控制不住染上一层嫣红,推开晓星尘往自己房间里跑,落锁,跳上床,卷起自己,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