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香酩。”
“你现在和我说抱歉又有什么用?”
孟思秦不在乎身边铺天盖地的金针和红线,他只是看着香酩的脸。记忆中那还是一张如花美眷的面庞,冲着他笑。
“香酩住手!”一道青光从孟思秦和香酩之间闪过,割断了所有的红线。一把藏青色的弯刀横在了两人中间。
香酩从空中落下,她的肩膀抽搐了几下:“为什么……你要拦着我?”
阮知依的金缕红衣挡在了孟思秦的面前,她握在手里的鹿鸣刀在微微颤抖。阮知依缓步走上前,她试探着和香酩搭话:“孟伯父也是为了能好好照顾孟姐姐,毕竟……总不能让孟姐姐这一生无人疼爱吧……”
“他既然有女儿,为何还要来撩动我的心?”发丝盖住了香酩的脸,阮知依只能听到她微微发颤的声音。
“香酩……你不要这样,你要和孟伯父好好谈一谈。”阮知依试图去扶住香酩的身体,但香酩却拍开了她的手。
“谈?我在那里等了他十九年!这十九年,他何曾想过我?”从香酩的话里,她能感受到那股绝望过后的愤怒。
“香酩……”
“当年的我连他为什么要离开都不明白,我甚至都不知道他还有妻子和女儿。若不是那胡辛娘找到我,我怎么会知道我等了十九年的人会在这里?”香酩抬起头来,她眼里含着泪水,却是血红的眼泪。
阮知依看到那眼泪一瞬间有些受惊,虽说以前云鹤老道和她讲过,冤鬼不会轻易流泪,他们的眼泪是血泪,每一只鬼只能流一次,若是流了泪,那他们将会永远失去轮回的资格了。
年幼的阮知依还问过云鹤老道为什么,云鹤老道只是说了一句:“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放下,即是开始。”
“香酩。”孟思秦走了过来,他轻轻拉开阮知依,用手捧起了香酩的脸,“小知依,你能让我和香酩谈一谈吗?”
阮知依点了点头,随即打了个响指,从衣袖里便飞出两只翠鸟,围绕着三人飞了一圈,最后化作红光消失。红光消失的时候,他们消失在了他人的眼前。
“爹?”孟酌酩喊起来,却被阮跖岐一把拦住。
“现在只能让孟伯父一个人解决了。小知依也在那里,不会出事的。”
结界内,是一片漆黑,只有三人头顶上有一枝开着白花的红叶树,树上落下的光照亮着三人脚边的地板。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好好谈了。”阮知依说着,转过身去不看孟思秦和香酩。
孟思秦看了一眼周围,笑着说:“谢谢你。”
“我很抱歉,但是,我是夏酌的丈夫,是酌酩的父亲,我不能辜负我的妻子和女儿。”
“所以呢?你选择辜负我?”
孟思秦一点一点帮香酩拭去脸上的血泪,他轻轻说着:“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辜负了你,但我一直记得你,我把你的名字,放在了我女儿的名字里,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忘记你。你给我的那件冬衣,是怎么来的?我一直都有好好珍藏那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