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澜的身上带着重重的疑点,生性太过洒脱恣意难以控制。两个人你猜我,我猜你,都相互试探着对方最后的底线,秦九澜平时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无所谓,但她总是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抓住你,给你意想不到的重创,就像她的剑法一样,起初行招毫无章法,平淡无奇,但招招都在对方的防守的最后底线,她摸清了你所有的路数,便会一击击败你,而且这一击能让你永远都爬不起来。顾景深太了解她了,但是又太不了解她,他来到苍蓝大陆,来到七星谷,就是为她而来,他要在未来发生的任何一个关口,都不许秦九澜逃离他的掌控,一旦秦九澜出现了任何的偏差,他此行便是零。
此时此刻,秦九澜平复了心情,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让这嘈嘈的唧唧声低弱下来。前路漫漫唯有蛰伏。
青天白日,艳阳高照下又重新上路,他们的后方悄悄跟着两个人,一个身穿着奇怪的服饰,四肢都套上了经文雕刻的圈,圈散着某种秘术的云气,若隐若现的穿梭在树林中,每隔五里在树上刻上双杠中间一个圈的奇怪符号,另一个人踩着祥云一直跟着秦九澜所在的队伍,毫不隐蔽的大摇大摆的跟着,时不时还散点显妖咒在他们四周,只要一有妖物出现此咒便会事先响应,他便会第一时间知道。
顾景深在驿馆雇了两匹马,他和秦越一匹,秦九澜和宁郁一匹,秦九澜吊着根狗尾巴草背对着宁郁拍着马屁,斜眼看着顾景深悠然自得的样子。
秦越挠着后脑勺问道:“大师兄,我们在行个十里地应该到东国境内了吧,为什么不御剑直接去无极宗五方东关集合,为何要骑马呀。”
“骑马显得我们平易近人。”
平易近人个鬼啊。
“大师兄,不是说东国在闹妖兽作乱吗?怎么一路上都没个动静,我本来还想着杀头妖兽去气气林泉山庄的人呢,我们都出门这么久了连个妖影子都没见到。”
宁郁平声道:“杀妖兽很好玩吗?”
“......”
秦越眨巴了下眼没应宁郁的话,只看顾景深咳咳了两声往后看了看开小差的秦九澜,秦越更加紧张了,怕是大师兄的伤势还没有好,带着他御马太过费力,他擦了擦汗问:“大师兄你的伤势还好吗?我今后一定好好管教小九教导她少惹事少惹你生气,要不,您坐后面,我来御马吧。”
“不用。”
秦九澜困得脑袋颠过来颠过去的,飘飘然地说:“秦师兄,小心拍马屁拍马蹄上。”
“小九,你少说话!”
“得嘞,我闭嘴,我睡觉。”秦九澜摆摆手,突然脑中一丝弦牵着她的视线往侧方的树林中望去,一个身影呼啸而过带动了几片林中树叶沙沙作响,常人只道是一阵风,但秦九澜直觉有人跟着他们,而且此人灵力不凡。反正有顾景深作证,不管是人是鬼是妖,以顾景深
的修为,这点动作应该逃不过他的眼睛,她虚着脑袋,半眯着眼睛去看顾景深,他没什么反应,那大概是睡得晃眼了罢。
秦越还在叽叽喳喳,见没人搭理也便靠着顾景深睡着了,睡梦中若隐若现的深渊谷水泽地卧着一只沉眠的巨龙,龙角上闪着星辉光芒,秦越翻开了层层的水藻浮出了水面,那巨龙的鼻息吹到他的脸上,他吓得向后一滚向水里栽去,水草爬上了他的手掌,从手背上又生了出来,他惊恐的看着这一层一层的水草变成龙鳞附生在他的手上,他疯狂的甩着手,甩着甩着突然脸上被打了一拳。
啊的一声从马上摔了下去。
“妈的,谁打老子!”秦越醒了过来,皱着一张苦巴巴的脸揉了揉他的屁股,顾景深抱着臂看着他,秦九澜趴在马背上歪着头看着他,而宁郁呢,一只手半悬着动也不动的看着他。
见到这个状态,秦越登地跳了起来可怜道:“宁师兄,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打我,我的牙,我的牙都要掉了。”
“你刚刚中魔障了?”
“没有啊, 我......我睡着了做了个梦。”
秦九澜佩服道:“秦师兄,就冲你敢咬大师兄这一点,这个梦做得很伟大。”
“呸呸呸,我咬了大师兄?”秦越麻溜的翻看顾景深的手臂,秦九澜假笑:“没咬到,你被大师兄踹下去了。”
秦越疼到五官扭曲:“没事没事,没伤到大师兄就好,我的屁股硬,能得到大师兄脚的抚摸,三生有幸啊。”继而一脸崇拜的望着大师兄,顾景深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
秦九澜一阵恶寒,秦越这狗腿子样从哪学来的。
突然地面砂石开始剧烈抖动起来,轰隆轰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伴随着阵阵的呼喊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