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来到一个空旷无人的地方,四周树叶沙沙作响,海浪冲击着近滩处的巨石。
门巴鲁将手里的瓯瓶颈部捏碎,仰头将里面的药剂一饮而尽,将瓶子朝后一抛。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瘦,楼兰戈一眨眼的功夫,原地已经没有门巴鲁的身影,一直盯着的易肖竟然也没找到门巴鲁的位置。
多厄妥图提起嘴角,扬起两个胳膊朝楼兰戈袭去,手起拳落,地上灰尘四起,楼兰戈撑手一跳躲开了这一击。地上一米深的巨坑,若是打在身上定然是粉身碎骨的。易肖能感觉得到脚下的地震了一下。
眼前白光一闪,他的眼睛应声而碎,他看不清眼前的情况,眯着眼瞥了楼兰戈那边一眼,“楼兰戈,脚下!”
声音刚落,脚下正是门巴鲁,他背上长出类似鱼鳍的东西,鼻子尖锐如刀,半尺长短,他身形仿若一道闪电,连个踪影都看不清,前有多厄妥图的重拳,后有门巴鲁的神出鬼没。易肖现在又什么都看不清,和一个瞎子没什么两样,半点帮不上楼兰戈的忙。
白光一闪,楼兰戈脸上一痛,一道鲜血从脸上流了下来。门巴鲁得以的笑了一声,已经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声音了。尖锐刺耳,仿若鬼哭狼嚎。
易肖双膝一痛,他伸手摸了摸,手上湿濡,他看不清索性闭上眼睛,人的感觉都是互补的,他竖起耳朵,之前没有注意到的声音,砂砾的声音。有破绽!
“楼兰戈注意身后。”他说完从衣服上扯下一条布来,把眼睛蒙住,双手结印,一柄从未示人长刀悬在他头上。他伸手一握,将长刀斜抗在自己的肩上,手在刀刃上一抹,那刀如久旱之人得遇甘霖,兴奋地发出嗡鸣声。
与其说是易肖握着刀,不如说是刀带着易肖向楼兰戈那边移去。
膝盖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随着他的动作血流的速度也快了起来,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裤子已经浸染上一滩血迹。此处没有外人,楼兰戈也没有了顾忌,他已经动了杀心。只见他双眼红赤,背后一条火龙张开五爪朝多厄妥图奔去。
火龙所到之处黑火蔓延,任多厄妥图怎么拍打都熄灭不了燃上身的火苗。这黑火着实邪门的很,他身上毫发无损,但那种切肤之痛确实实在在,他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地面被他捶了几道裂痕,沙子顺着裂缝流了下去。
易肖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他手中转动长刀,闻到靠过来的是楼兰戈才把长刀插|入地下,他能感觉到楼兰戈弯腰给他包扎伤口。
此时的门巴鲁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竟然没了气息。
“我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小心。”易肖手中的长刀呜咽两声,甚是委屈。得以见天日却丢了这么大的一个人。
楼兰戈哼了一声,手插|入地下,那黑色的火焰龟裂开来,一道白光从地下飞了出来。
门巴鲁没想到这两人竟然都深藏不露,即使是服了药剂的自己也不是对方的对手。这俩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心底泛出那点怯意无论如何都收不住,老师曾经说过当一个对手强大到让你生畏的地步,你逃也无用,莫不如放手一搏。
他把剩下的两瓶药剂直接插在自己的胸前,他骨骼咔咔作响,背后的鳍又大了一倍,从外形上已经看不出来他本来的面貌,现在他就是一条活生生的旗鱼,能在陆上行动的旗鱼。
他钻入沙土之下,速度比之前的快了十倍,黑色的火焰他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因为现在他的表皮已经长出一层坚不可摧的鳞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尖尖的鼻子探寻到地上俩人的位置,他窜出地面,尾巴一拍,两人从地上跳了起来。易肖将长刀一插,没想到就连那薄如蝉翼的尾巴都刺不进去。楼兰戈的黑火也伤不了他分毫。
“楼兰戈,易肖,你们今天别想活着出去!”门巴鲁尾巴一拍,那柄长刀被甩到了一旁,易肖吐出一口鲜血,这长刀是他的心血所练,一举一动都和他的心脉相连。
“赶紧把刀收回来。”楼兰戈挡住门巴鲁的身影,不消说门巴鲁发现了端倪,就是要毁灭那把长刀。
易肖双手飞动,喊了一声:“破!”那刀消失在原地。
楼兰戈比自己腿上绑着的匕首塞到易肖的手上,“我做你的眼睛,你尽量不要让他回到地下,我找他的破绽。”楼兰戈说完从手上甩出一团黑火,飞入易肖的眼睛里。
这种术不可逆,否则现在站在这里的就是易肖,他稳了稳心神,尽量不去看易肖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
门巴鲁翻身的时候楼兰戈眼睛大了一圈,“易肖,刺他的鳍囊!”
因为俩人视线相通,易肖毫不费力的找到楼兰戈所说之处,匕首全部刺入门巴鲁的身体里,他身上的鳞甲一片片脱落,最后露出他本来的样子。根本不用楼兰戈动手,门巴鲁被药剂反噬的太厉害,半边身子都已经血肉模糊,已经露了骨头。
视线被收回,易肖现在处于一片模糊之中。
“走吧,武者比试,生死自定。通知他们的老师带他们回去。”楼兰戈不忍再看,无人区的免费实验体是他们这些外来者。
地面上藏在门巴鲁身上的一只眼睛转了转,机械地回传信息,“实验体暴走,减少......。”
蛞昉的人赶到的时候,门巴鲁和多厄妥图已经没了气息。作为他们的老师,似乎对两个学生太过了解。俩人私自服用药剂,无非是想要变强。追逐武力是所有人的共同追求,他们蛞昉人尤为如此。这点代价在他们看来不算什么。
幸好配方已经拿到了,老师笑得很温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