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戈骂了声该死,从车上又下来,易肖应该不会走远,这么大个人还能走丢!
他一个一个人扫着,拍错了好几个人,站台上的那个肯定不是,他仰着头看了热死了,手腕被人抓住。
“生这么大气?我刚才还在想要不要坐车回去,可是我发现钱都在你的兜里。”易肖笑了笑。
有点可怜,还有点可爱?!
错觉,天太热的错觉。
“传唤符呢?”楼兰戈心中是有气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和平时别无二致,让人无法联想到他刚才是如何气急败坏。
“喏。”易肖从兜里拿出来湿了的传唤符,上面的酸奶已经干涸,但是味道还留在上面。
“该死,我就说熊孩子不能惯着。”
“给你。”楼兰戈从自己的兜里拿出来一个新的传唤符,“我的最后一个,别弄丢了。”他说完连带着钱包也给了易肖。“下次找不到人别坐车的钱都没有。”
可是你可以只把我的钱给我就可以了,你的钱为什么也给我?易肖打开钱包看了看,自己的钱没有这么多的。
“愣着干嘛,上车,坐公交去。”楼兰戈一脚踏上了车,易肖跟在后面,找了半天的零钱。
这是通往市中心的唯一一辆公交,排队的都是要座位的,站着的都是赶时间的。这样看来,赶时间的人比要座位的人还多。车上的空调刚好坏了,开窗也都吹的热风,人挤人,汗淋淋的,分不清是谁的汗水,总之男男女女身上的汗水和香水味儿都混在了一起,闻起来像馊了的水果沙拉。
车启动,易肖没站稳,拉住楼兰戈的衬衫,刺啦一声,领子裂开了,粉红色的彼岸花露了出来。这里不同圣象国,粉红色的彼岸花于普通人而言是不祥的。衣服整个前襟都撕开了。
楼兰戈拽过易肖,挡在身前。易肖的后背靠着楼兰戈的胸膛,人太多,他离楼兰戈太近,后背可能和楼兰戈是负距离,要不然怎么能如此真切地感觉到楼兰戈强而有力的心跳。像是比赛似的,易肖的也跟着跳动着,一下比一下急促。
他知道楼兰戈定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纹身,这图案在这应该是有着别样的意义,否则楼兰戈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对不起啊,兰戈。”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楼兰戈索性把头压在易肖的肩膀上,俩人的身高相仿,他也稍稍弯腰,“你是不是对我的衣服有什么别样的癖好?咱俩第一次见面,你也是把我衣服给撕了。”
他说话声音不大,还用的气声,易肖耳朵痒痒的,脖颈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幸好我是长得高,要不然遭殃的是不是你的裤子?”
楼兰戈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笑得一|颤|一|颤的。
还是终点,楼兰戈没有带易肖去家主那里,太晚了,明天早上去吧,他带着易肖回了家,他自己一个人的家。
“你爸妈不住在这里?”房子里空荡荡的,墙上都是楼兰戈一个人的照片。
“我自己的房子他们为什么要住在这里,你不知道我父母是觉得我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才把我赶出来的吗?他们住在这恐怕是疯了。”
听到这里易肖放松了许多,“我先去洗澡,今天要不要去见见你父母?”
楼兰戈把衣服扔到易肖的怀里,“又不是提亲,见什么见,快点洗,我也要洗,粘死了。”
易肖耸了耸肩,不到三分钟就从里面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空调吹着冷风,他打了个喷嚏。
楼兰戈拿着浴巾走了进去,从浴室里扔出一个吹风来,他这个澡洗得可比易肖长。
其实楼兰戈三分钟就完事了,但是浴室里早就占了一屋子的人,还不敢大声喘气。
“楼主,家主让你今天就过去一趟。”
“楼主,上个月的任务完成度百分之六十,投诉的也不少,再这样下去你的钱包可能越来越......”
“这些押后再说,说说别的。”楼兰戈揉着太阳穴,这帮废物。
别的?那就是好的了。
“好消息就是家主说你实在不愿意过去也行。”
“我们创立的速递业务备受欢迎,足以弥补任务事务所的损失。”
这还像话,“好,月南风哪儿去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大师兄要结婚了,小师弟,小师弟这几天不知道在哪里喝酒。”
“废物。”
“知道了,你们都回去吧,明天早上去家主那里,整理一下我之前调查的情况,你们先去回禀家主,其他的事情明日再说。”
“是。”几人退下。
“你这澡都洗了二十分钟,还有门口有一个人说找你,一身酒气,叫不醒,你去看看吧。”易肖躺在沙发上,盖着被子,还是打喷嚏。
“感冒了?”楼兰戈走了过去,嘴唇压在易肖的额头上,“有点烧,自己能走吧,去卧室睡吧。”
易肖点了点头,“不要苛待一个病号。”他还没吃饭呢,饥肠辘辘。
“饿不死你,有人做饭。”楼兰戈推开门,门外的人直接摔了进来。
“楼主~”他说了两个字就开始哭起来,楼兰戈把门关上,这人撑着门,抱着楼兰戈的腿被拖了进来。
“闭嘴!”楼兰戈把人拖到厨房,“吃粥,菜清淡点。”
酩酊大醉的人其实很清醒,他没醉,他是千杯万杯都不醉的人,一醉解千愁都是骗人的,酒量不好的人才能消愁,酒量好的人的愁怎么浇都浇不灭,越来越旺。
他嘟嘟囔囔却不得不做饭,楼兰戈没有休息,他换了一身衣服,脸上的容貌也变了,普普通通的路人甲,他从窗户一跃而下,三层的高度,落地无声。
十分钟后,楼兰戈出现在一栋别墅外,他躲开层层的守卫,爬上二层的阳台,从裤腿处拿出来一把小刀,窗从外面被打开,卧室里的人正在熟睡。
楼兰戈把兜里的一打相片扔在女人的床上,临走之前用梳妆台上的梳子将人敲醒。
“谁啊,真是的。”琳羽还以为是家人叫她起床,昨晚通宵写论文,现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她揭开被子下了床,照片滑落一地,琳羽气得鼻子都歪了,她要退婚!
“楼主,饭好了。”月南风有气无力。
“滚蛋,别在我这碍眼,摆个寡妇脸给谁看呢?”楼兰戈拿过碗进了主卧。
月南风趴着门缝看了一眼,这都领回家了,楼主不会真看上人家了吧,算了,自己的破事一箩筐,哪有心思八卦,临走前他还拿出相机拍了一张照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