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森罗走了,安井和斋的脸色十分难看。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是真心爱着的人被气跑了,而且还是在新婚之夜气跑。
当安井家主带着怒火的目光直刺过来的时候,即使是有心理准备的丰和夜姬也忍不住缩缩脖子。
但她不后悔。
即使丈夫安井和斋不爱她,连这场婚姻也是她一厢情愿强求而来,婚后也宛如透明人一般活着,但她没什么后悔的。
因为这是实现野心必须付出的代价。
作为旁观安井家多年发展的人而言,丰和夜姬了解安井和斋。
这个男人无情又温柔,不论遇到多少外力影响,始终都秉承着一套温柔又严苛的行事准则,毫不动摇。
即使是像她这样一直添麻烦的女人,这个人也能摒弃种种外在,只将她当成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看待。
这样的人,让人如何不爱呢?
一开始只是想要一个避风港,渐渐地渐渐地想要索取更多。
毕竟她有这个条件。
因为她是正妻,因为她的孩子是安井家唯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有了这些必备条件,安井和斋完全就不会对其他女人有什么想法,进而造出其他继承人。
这个人宛如正在构筑神国的神祇,无情无爱,所有人都是他的工具,一切都只为他的神国而行动。
丰和夜姬是有用的,因为她先发制人占据正妻之位,给安井和斋带来一个从任何角度来说都让人挑不出错的继承人。她顺应了看不见的规则,所以安井和斋给了丰和夜姬优渥而舒适的生活,一个花瓶正妻应得的一切。
只要继续这样下去,十几年后安井家的江山注定会是琥千代的。到时候,她丰和夜姬也不会如现在这样透明,而是会成为让所有人都不得不重视的,这个天下最为尊贵的女人。
丰和夜姬的野心藏得挺好,毕竟她稳坐钓鱼台,根本不需要再做什么多余的事。
但这份胜券在握的从容被‘羽田乙女’打破了。
无情无爱的神祇,任何人都无法打动的家主大人,被这个人从神坛中拉下来,落入凡世中。
为‘她’而喜,为‘她’而怒,为‘她’而改变一直遵守的规则,展露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为什么会这样呢?说好的无情得堪比泥塑神像的安井和斋呢?
嫁(娶)这个男人也好,和他共度春秋也好,那个人都是我!
明明是我先来的!
屁股底下的钓鱼台即将崩塌,丰和夜姬从胜券在握的梦境中清醒,这抢来的完美结局即将物归原主。
她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恐慌得惶惶不可终日。
‘乳母樱’被派出去了,抛下她这个虚假的女儿去寻找真正的女儿。
这只是开端而已,丰和夜姬所有强求而来的东西统统都会失去!包括琥千代!
这怎么可以!这些都是她的东西!
所以,丰和夜姬与宁姬达成同盟。丰和夜姬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赢了,所以决定成为宁姬的马前卒。
与其被乡下来的莽女压一头,不如拱大名家的内亲王上位,这样至少能保证她丰和家一脉的荣光一如往昔。
自己阵营的长子就算被降为臣籍贯,皇别氏的尊贵待遇也不会差到哪去。如若换成羽田乙女那个小婊砸,鬼知道会将她们母子发配到那个穷酸地方眼不见心不烦。
绝对不能让羽田乙女和安井和斋有机会睡一起。
绝对不能让这位‘真爱’的孩子有机会诞生。
心中算计万千,丰和夜姬仿佛看不到安井和斋要杀人的目光,将本场较量中起到关键作用的琥千代给推出去。
“父亲大人……”
已经知事的孩子在母亲的示意下跑上前抱住父亲的腿,软软糯糯地撒娇“和我一起睡可以吗?”
“夜姬,我不说话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真正被惹怒的安井家主没有任何温情可言,他提着琥千代的后领将他从腿上撕下来,一个带着杀气的眼神就让实际上什么事都知道的孩子往母亲方向退,最后缩在亲妈的十二单后面不吭声了。
“你在说什么啊旦那?”
丰和夜姬强作镇定,但手心里还是一片冰凉滑腻的冷汗。他知道琥千带是‘麒麟子’的事情了?不可能的吧?
“琥千代不是我的孩子。如果你想让他被驱逐,就尽情给我捣乱吧!”
他知道了!从始至终他都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我算什么?!!用来给羽田乙女占座的挎包吗?